因為這個時候的狗子, 其實過得也很艱難。
他身處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 雙手被粗大的鎖鏈鎖著, 整個人相當於被吊了起來, 人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但精神上的傷害遠比肉-體上更恐懼。
他就這麼被綁著, 左邊是燒得通紅的鐵製刑具, 右邊是沾著辣椒水的長鞭子,雖然目前並沒有人對他動手,但是狗子感覺自己的心理防線已經快要崩塌了。
而正中間, 是紅著眼睛的祁連溪,此刻正看著他,一言不發, 整個人安靜得像一塊石頭, 地獄之石,他的存在, 比兩邊的刑具, 還要讓狗子恐懼。
垃圾宿主不在, 主係統不在, 他簡直沒有什麼抵抗力可言。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還要從寧歸離開的時候說起。
當寧歸和顧寒一起消失在眼前之時, 祁連溪就瘋了。
嗯,沒錯,在狗子眼裏, 他已經瘋了。
如果一個四處亂衝, 破壞著眼前的一切,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人還不能說他瘋了的話,龍床覺得,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沒有瘋子了。
狗子都是幸好躲得快,不然當時就被瘋狂中的祁連溪亂劍捅死了。
他簡直是瘋了,以前狗子還覺得顧寒那種純黑色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但他現在知道了,還有一種更恐怖的,就是現在祁連溪的狀態,血色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魔。
狗子飛快的躲避著,自己藏著,還好身上有主係統的特殊道具【雪衣】,不然他感覺自己都跑不了。
不過他的幸運也沒有維持多久。
祁連溪瘋了一般將顧寒的西陵皇宮殺了個七進七出,紅著眼睛找尋著寧歸的蹤跡,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在一片血色之中,徐徐升起朝陽,清晨的風卻並沒有帶給人們清新的感覺,反而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龍床心驚膽戰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雪衣】消融,然後又重新裝備上了【青紗薄絲】。
祁連溪瘋狂的舉動終於停止了。
他仍是紅著眼睛,整個人卻顯得寂靜得可怕,眼中隻有無盡的森寒,臉上再沒有一絲表情,僵硬著臉,他找到了躲在角落裏又失去了【雪衣】的狗子。
······狗子當時是崩潰的!
他躲得這麼隱秘,居然一下子就被找到了?而且依祁連溪這個狀態,是準備生吃了他還是油炸了他?
在一片瑟瑟發抖中,顧寒紅著一雙眼睛,看著恐懼的狗子,唇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龍床:“······”
麻麻,我要掛了。
而後,祁連溪伸手朝他抓來,唇邊笑意未變,顯得那麼詭異,一聲尖利的聲音徒然劃破長空。
“啊——”
連清晨的陽光都是陰冷的。
······
自從寧歸上一次表示自己居然還記得那麼細小的事情,並且在顧寒麵前表現出來之後,顧寒就開始熱衷於進行從前的回憶。
他開始和寧歸講敘。
他是如何看見她,又如何愛上她,又如何慢慢的一點一點變得瘋狂起來,最後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與她同歸於盡。
這些事情,他講的很清楚,寧歸感覺自己在聽言情故事,還是很有看頭的那種禁錮係的。
或許顧寒是真的想重新開始,即便知道了她還能回去,但他一心一意的認為,他和寧歸之間其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所以他們還是有可能的。
寧歸對於這一切都淡然處之,她也不排斥,顧寒這人挺好的,她挺喜歡的,如果能把她家大寶貝還給她就更好。
她還想求主係統把大寶貝也帶回去呢,可不能折騰死了。
所以她津津有味的聽著顧寒訴說著和自己的故事,順便計算著還可以玩幾天。
“那個時候,你隻看著他,隻對他笑,可你從來沒有對我這樣笑過,所以······後來他就從你眼前消失了。”
顧寒眼中含著滿眼的溫柔,用哪種神情的語調說著足以讓常人覺得是在威脅的話題。
他正在說起從前的事情,寧歸對那些人好,所以他非常嫉妒,所以那些人都消失在她身邊了。
如果換個普通女孩子來聽這一段,絕對會以為自己遇到了變態,並且異常的恐懼,畢竟無論是誰,都不能忍受自己身邊的人無緣無故的就消失,而這一切,隻是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嫉妒而已。
他還說得那麼深情,仿佛那不是變態而是深深的愛。
但對於寧歸而言······她還真當成言情故事來聽,心中甚至沒有絲毫覺得不對勁,因為她也是個變態,所以她能理解那個時候顧寒心中所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