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這麼沒有自知之明,雖說欽差大人身居高位,可也不能如此放浪,不顧女子閨譽。
“淩大人平日就如此作為嗎?”蘇宛芷秀眉緊鎖,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第一次,哦,準確來說第二次見麵,上來就說什麼她不認識他,好似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雖然後來事實證明她確實沒有認出來,但也不至於在他眼裏就萬惡不赦,纏著自己不放吧?
是,臉盲是她的問題,卻也沒必要如此不顧女子名聲,夜間闖入閨房吧!
即使她有著現代人的思想,卻也知道深更半夜與男子單處一室不妥,算起來這已經是淩奕寒第二次闖入她的房間了。
淩奕寒好似沒聽到她不滿的抱怨,沒頭沒腦說道:“你怎麼報答我?”
什麼???淩奕寒前言不搭後語,可把蘇宛芷繞蒙圈了,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呢,腦子不清醒。
“什麼報答?我不欠你什麼,哥哥的事情,我為你提供了紅磚燒製方法,我們互不相欠。”
當然,這是蘇宛芷的理解,淩奕寒卻不這麼認為,他墨色如黑夜般的眼瞳盯著蘇宛芷略顯驚慌的小臉:“不欠嗎?蘇大小姐好好想想!”
“你鬧夠了沒有?”蘇宛芷無語問蒼天,天呐,您趕緊過來把這個神經病收走吧。
天知道她害怕有人盯著自己看,不是看一眼的那種,而是鎖住自己許久不離開的。
白天這人光顧聚味居,親自點名要見自己,以免兩位哥哥知道了多想,她就借口到後堂處理事情脫身。
誰曾想此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直盯得她落荒而逃。
晚上卻又追到了家裏,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能和淩奕寒交流的,唯一剩下的聯係就是紅磚的推廣,可這卻是白日裏可以處理的事情。
難道淩北國的官員都喜歡夜裏爬牆嗎?
淩奕寒又道:“蘇大小姐這麼說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先不說本官帶著聖旨來到蘇安城,帶來了聖上對你的封賞,上次本官可是救了你一命。”
蘇宛芷麵色一滯,頓時想起那件事情。
如果不是淩奕寒提醒,趙羽柔在安神香裏下毒,安排相生相克的飯菜,一係列的陰謀詭計恐怕就要得逞。
也是她疏忽了,現代生活二十餘年確實對後宅了解甚少。
提及此事,若再冷言冷語對待救命恩人,恐怕有些不懂知恩圖報。
可蘇宛芷卻又不服氣:“那你白天怎麼不說?”
白天?淩奕寒探究的盯著蘇宛芷那瘦瘦小小的身子,仿佛要從她身上挖出什麼,卻一無所獲。
他的心微微顫抖,對!就是這種感覺,且不止一次出現,這個女孩身上有什麼重大的秘密,他數次探究無果。
他竟有些不確定蘇家到底和三年前糧草丟失,致使數萬將士戰死沙場有沒有關係。
漫天遍野的斷臂殘肢,無邊無際的紅色,曆曆在目。
隨著過往記憶湧來,他那雙墨色的瞳仁竟也血紅一片,蘇宛芷驚得往裏挪了挪。
淩奕寒常年平靜無波的刀削容顏暗了暗,如果此事確定真和蘇家有關,那這些人為數萬將士陪葬都不足以祭奠亡靈。
內室靜謐,隻有蘇宛芷粗重的呼吸聲,她絲毫不懷疑淩奕寒想捏死她。
過了許久,就在蘇宛芷扯著錦被擋在胸前,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高度緊張,時刻準備著預防淩奕寒發飆的時候,男人神色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