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孟氏冷聲道,“還真是嘴硬,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關到柴房。”
老王頭像死狗一樣被人拖了出去,亂糟糟的柴房,平日他嫌棄的不行,此刻被關進來,卻是說不出來的苦澀與悔恨。
主廳中,事情查到這個地步,線索就卡在了老王這裏。
蘇宛芷知道孟氏今日耗費太多精力,摻著她的胳膊道“祖母,您勞累了一天,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孟氏確實體力不支,索性不再強撐,交代了句:“你們兄妹幾個做事祖母放心,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蘇宛芷點了點頭,之後回到自己的小院兒布置了幾個人,才停下來稍作休息。
映雪心疼,邊幫她捏肩邊問:“小姐,這明擺著就是三少爺幹的,為什麼二少爺不讓老爺繼續查下去?若是將罪魁禍首揪出來,以後您和大少爺二少爺就不用天天被人掣肘了。”
蘇宛芷無奈的笑笑:“二哥這麼做有自己的道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如果三少爺真的被眾目睽睽之下揭穿,我們也沒有好處。”
她頓了頓接著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他名聲臭了蘇家也好不到哪兒去,相應的對大哥二哥的名聲,也是很大的打擊,如果將來參加科考,勢必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確實,蘇宛芷所說正是蘇文晨所想,或許他們隻是還原了真相,但總會有人拿他不顧兄弟手足,心狠手辣,家庭不和,不孝長輩等理由說事兒。
故而他才在蘇永光耳邊說了幾句此事的後果,建議蘇永光控製住現場的局麵。
蘇永光聽了後心驚膽戰,他深知蘇文晨沒有誇大其詞,此事傳出去不光是對大兒子二兒子的仕途有影響,蘇文運的科舉之路也就斷送了。
雖然此次蘇文運成績不好,因此和家中生了嫌隙,但是多一個兒子讀書就多一分希望,這是他對科舉的執念。
柔亭院,被禁足的趙羽柔此刻終於幡然醒悟,她怎麼衝動之下做出如此心驚之事?怎麼能暴露隱藏多年的想法,一朝破滅在蘇永光心中的印象。
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好在下毒之事她和兒子精心布置,老王頭的妻兒老小都在她手裏,量他也不敢隨意亂說。
老王頭確實不敢亂說,他自己受罪就算了,決不能因為此時連累家人,東窗事發後,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心灰意冷這下他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隻祈求趙羽柔和蘇文運有一點良知,放過他家人。
入夜,寒涼的風透過破舊的窗欞吹了進來,吹到他火辣辣的傷口上,原本昏昏沉沉的老王頭頓時清醒了過來,自嘲的說道:“還沒死呢?嗬嗬,命還挺長。”
說話的時候,他那一夕之間蒼老的麵容流下悔恨的淚水,為什麼要貪戀錢財,做出如此之事?蘇府這麼多人,想躲過所有人的視線談何容易?
他被金錢糊住了雙眼,現在後悔卻已來不及。
“唉!”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艱難的動了動,“嘶!”臀部傷口瞬間被撕扯,疼的他幾欲落淚。
此時的蘇府,陷入一片靜謐之中,仿佛沒有受到白日事情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