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居外仍是大雨如注,君無寒之後再無客人臨門,阿夢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湖水激蕩,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難得的看到阿夢這個樣子,小歌學著她雙手交叉放在櫃台上,下巴墊著十指問她:“怎麼了?”
阿蒙斜眼看了他一下並不想說話,小歌又問她:“中午吃些什麼?”
“不想做,也不想吃。”聲音悶悶的。
“哪裏不舒服嗎?”
“哎..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呀。”
小歌好笑的看著阿夢歪著頭閉著眼困懨懨的,越發輕的說道:“那就去睡吧,這麼大雨,也不會再有人來。”
由於倆人都是趴在櫃台上的,距離比較近,溫熱的氣息柔柔的在兩人之間飄拂,吹的阿夢一激靈。
若無其事的直起身來,跳下高椅往後去,留下一句:“你先幫忙照看著。”
於是,阿夢補雨覺去了,小歌百無聊賴的品茗賞雨,君無寒也終於尋了個空來找他單獨說幾句話。
抱手倚在一根柱子上,看著外麵劈裏啪啦的雨打水麵,風吹枝葉,田園居裏一絲風也透不進來,不管身後的小歌有沒有在聽,隻自顧的說到:“這幾年,來的次數多了的人,其實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會發現田園居的一些不合常理之處,但是江湖嘛,能人異士居多,再加上阿夢姑娘樂善好施,放了那麼一匣子銀錢財物在那兒不管不問,客人給與不給,拿或不拿,她也從不計較,行走江湖之人,哪會一直順順當當的,總會有一時拮據落難的時候,每逢這時,隻要你到了田園居,既有吃食裹腹,又有金錢救急,何樂而不為呢?久而久之的,即使有些人知道田園居的離奇難測,也都不去追究了,江湖風雲浩蕩,能有一處如此避世清幽的悠閑之所,大家都樂意見之。”
說到這裏,君無寒放下手轉身正視著小歌,鄭重其事道:“阿夢姑娘是個好姑娘,幾年來,閣下絕對是田園居第二人,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待在這裏,而阿夢姑娘既然留下你,想是自有一番思量,還請你,幫她照顧好田園居。”說完再次作了揖,也不管外麵風雨之大,施展輕功離去了,遠遠望去,如一朵妖豔的紅花逆風飛揚。
小歌沒有把君無寒的一番話放在心上,他想做什麼,做了什麼,豈是他人可以評判阻攔的?再說了,他像是那陰險狡詐之人嗎!
半下午的時候,大雨漸漸的轉為了淅瀝瀝的小雨,那幾桌客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小歌撤去了屏障,雨後濃鬱的泥土芬芳夾雜著潤潤濕氣撲麵而來,清爽宜人,他留下臨湖那麵的藤蔓,其餘的全部放下來嚴嚴實實的遮蓋了田園居裏的情景,以示打烊。
睡足了的阿夢也伸著懶腰出來了,站在湖邊呼吸著新鮮空氣,雨後的湖麵升起了淡淡的薄霧,氤氳繾綣,“好舒服哇,”阿夢禁不住勾唇淺笑,可能是剛睡醒,肉嘟嘟的臉蛋顯得越發的紅潤甜膩。
小歌看著阿夢饜足的模樣,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可能是心疼,也可能是別的,他暫時不願觸碰。明明生了一副甜美可人的嬌顏,怎麼性子這麼冷,如此想著,他一掌撐起櫃台,跳到阿夢身邊和她並排站著,輕輕快快的說:“阿夢,下雨天客人也不多,咱們提前打烊如何。”
阿夢瞥了瞥放下的藤蔓,斜眼給了小歌一個你不是已經先斬後奏了嘛的眼神。
“哈哈哈...”小歌看阿夢沒有為他跳進櫃台而感到不滿,隻是斜了他一眼,心裏暢快了,“阿夢啊,做點吃得來好不好,我很餓...”拖長的尾音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睡飽了的阿夢精神勁兒十足,一天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倒也是餓了,想了想對小歌說:“雨後清涼,最適合吃那個了,哇哇哇,跟我來!”阿夢越想越餓,頭一次的在小歌麵前激動的往後小跑。
小歌驚喜於阿夢怎麼雨天睡了一覺醒來,好似比平時開朗了許多,忙跟著她也往後麵去了,這可是他光明正大進入後麵的機會,其實他也蠻好奇後麵到底都有些什麼,是不是真的有一個百寶箱在。
撩開那片淡綠淡綠隔絕開來的門簾,迎麵靠牆的是一排排從屋頂到地麵之高的櫃架,一米寬,鍋碗瓢盆,杯盞碟壺,一格格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應有盡有,他的感覺是對的,阿夢果然有數不勝數的器皿容器,隻一個小小灶房,就不下千種,左後一排櫃架中間仍是有一道門,掛著淺淡淡的門簾,再往後,應該是住房了吧。
左邊臨湖的部分,堆砌著幾個灶台,數個案板和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
右邊嘛,小歌細細望去,那裏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櫃,和櫥架一樣高,寬有五米,阿夢打開其中一扇櫃門,不時的從裏拿著什麼往案板上扔去。小歌好奇的走過去,迎麵一股寒氣襲來,沒防備的打了個冷顫,再定睛一看,謔的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櫃子裏麵密密麻麻的放著一些瓜果蔬菜,用一個個的透明的盒子密封這著,這麼多食物混雜在一起沒有一絲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