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這一覺睡到晚霞初照,睜開眼沒見到君一唯,心裏有點失落,望著帳頂發呆。不知不覺的就想睡前那場哭鬧,兄長抱著她,哄著她,還有那一記輕吻...想起這些,諾顏的心就跟在蜜罐裏泡著似的,不管怎麼折騰,都是讓人甜的發膩。
阿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諾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是臉上盛開著光彩迷人的又甜又傻的笑,“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阿夢把手裏端著的吃食放在桌上,坐在桌邊衝著到現在還沒發現她進屋來的諾顏好笑道:“呐,你兄長給你準備的,還特地囑咐我,等你一醒來就拿給你吃,說你哭了半天怕你受餓。”
聽到阿夢的話,諾顏剛醒來時的那一點失落也被這兄長二字給無情的拍飛了,下了床衝著阿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待看到桌上的東西,鼻頭一酸,又想開始哭,隻是當著阿夢的麵忍了下來,失神的坐在阿夢旁邊,又發起呆來。
阿夢見諾顏如今這一番模樣,心下了然,但還是問了句:“你想好了?”
諾顏轉頭有些茫然的看著阿夢,一時沒有明白阿夢的意思。
“成親的事情,你想好了?”
“我不知道。”麵對摯友關切的目光,諾顏彎下身子把頭放在阿夢的雙膝上,傾訴女兒家的心思:“阿夢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當兄長說要成親的時候,我心裏委實是歡喜的,沒有一絲抵觸。可是我喜歡兄長嗎?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怕他,不,也不能說怕。兄長比我大八歲,生的又高高大大的,每次見他我都需要仰著臉看,昂著脖子其實很累的呀阿夢,嗬嗬,所以後來每次見到兄長我幹脆就不抬頭看他了,總是低著頭喚一聲就走開了。”“他長我們幾歲,已經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總是外出忙碌,其實想想,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兄長幾次。可這七年裏,我連和那人天天年年的相處都記不清了,卻還能清楚記得和兄長是怎麼度過每年生辰的,那時,就連夜風都是無所憂慮的。”“那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落崖的,我不怪他,可能我,對他不是男女之情吧。”“兄長他說要成親,我其實是不拒絕的,仿佛這是我理所當然的歸宿。”“我現在,滿心都是歡喜的。”“阿夢,我應該是喜歡兄長的吧?”
阿夢輕撫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諾顏的長發,聽著她迷茫卻中帶著肯定的幸福,想起被諾顏成為兄長的那人在離去前跟自己說的話,並不打算多言,喜歡與否,自己去發現才會更加珍惜吧,“起來吧,先吃點東西,樓下有人在等你。”
“恩,誰啊?”諾顏坐起身,邊問邊拿起桌上還熱乎著的芝麻酥放進嘴裏,嗯,是生辰的味道。
阿夢但笑不語,拿起清白小玉壺給諾顏倒了一杯梨花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