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平白無故地,李昌銘竟是厭了那兩位側妃,原先安排的每月各人侍寢三天,可每到安排的日子,李昌銘要麼歇在外書房,要麼歇在正房院,竟是不願踏足跨院。

楊姵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攆著李昌銘往側妃那裏去,卻比往常待李昌銘更盡心。

楊妡很為楊姵高興,偶爾也會想起那個炎熱的夏天。

李昌銘往酒裏下了藥,將她誘到淨房。

現在想來,她忍一時之氣也是對的。至少楊姵對李昌銘仍是全心全意的仰慕,而魏珞……自打他們來寧夏,每年的糧草軍需都及時且充足,從不曾有過克扣。

如果沒有李昌銘在京都催著,想必沒有這麼順當。

因為不擔心軍資,魏珞將全副精力都用在練兵上。

全哥兒出生第二年,天氣格外異常。春天剛播完種就開始倒春寒,緊接著就是長達三個月的大旱,到秋天農田裏幾乎顆粒無收。

剛入冬,瓦剌就集結了十萬大軍在邊關搶掠,寧夏百姓內受饑寒之苦外有戰亂之患,惶惶不可終日,便拖家帶口成群結隊地四處逃亡。魏珞本打算將楊妡並孩子送回京都,但楊妡不同意隻得作罷。

魏珞駐守鎮遠關,連年都沒有回家過,直到出了正月,瓦剌人終於退兵,才回了寧夏鎮,一進家門,看到楊妡明顯隆起的小腹,滿臉的不可置信。

楊妡吃吃笑:“你走時就差不多兩個月了,又過這麼久,也該顯懷了。”

魏珞氣狠狠地說:“你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世道這麼亂,萬一……”臉色一變,終於沒敢說下去。

楊妡笑道:“外頭亂可也沒亂到咱們府裏,大家都知道你領兵在前頭打仗,再說還有泰阿他們在。”

魏珞瞪著眼沒再說話,又覺得滿心裏燥熱下不去。

這四個月腥風血雨刀劍叢裏過,好容易回來溫香軟玉抱在懷,親了摟了,卻是解不得渴,夜半時分起來喝了好幾盅冷茶。

楊妡哭笑不得,忍著手酸替他紓解出來。

這次有孕,楊妡得了教訓,待到八~九個月份上就不再大吃大喝,而是有意識地控製了飯食,走動卻是多了,每天趁著正午暖和的時候都在院子裏溜達。

魏珞先後請過幾個穩婆來摸過肚子,都說胎相極好,孩子也不大,肯定能夠順利生產,可他還是不放心,距離產期尚有一個月就到西安府把那位千金聖手請到了寧夏。

六月初二,楊妡順順當當地生下了第二個兒子,可也巧,孩子剛好六斤二兩。

楊妡便給孩子取名“順”。

順哥兒體格小,卻很機敏,剛滿周歲就能邁步走了,現在還差兩個月兩歲,已經跑得很是熟練,跟在全哥兒身後寸步不離。

哥倆兒在後院裏玩泥巴玩沙土,不到飯時不算完。

楊妡被這兩個淘氣包鬧得筋疲力盡,夜裏頭一沾枕頭就能闔上眼。

魏珞體恤她辛苦,不願吵醒她,可心底的渴望卻壓不住,苦忍了好幾天,終於下決心將孩子們扔給了泰阿。

泰阿與紅蓮成親後,在距離魏府不遠的地方置辦了座一進小院落。

這兩人都是信得過的,魏珞毫不顧忌地說:“讓他們能多待就多待,最好在你那裏過一夜。”

泰阿豈不知魏珞想法,哄著騙著將兩個臭小子帶走了。

正房裏院門緊閉,丫鬟們都識趣地避開了,魏珞終於得償所願。

本打算稍事歇息,再來一次酣暢淋漓的,沒想到楊妡剛躺在床上就沉睡過去。

魏珞滿肚子不甘心,卻又不舍得吵醒她,輕手輕腳地躺在她身邊,靜靜地凝望著她。

楊妡已經二十三,眉眼盡都長開,就好似盛開的花朵,正是最絢爛的時候,尤其做了娘親之後,身上的女人味更加濃鬱。

便隻是這樣睡著,那嫻靜的容顏已經讓他錯不開眼睛。

魏珞心動不已,俯身輕輕親一下她的臉頰,又尋到她的手,握在掌心裏。她的手仍是纖細白淨,卻不似先前那般滑膩。

自打到了寧夏,她仿似變了個人,許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洗衣做飯甚至擦桌子掃地,樣樣幹得來。

正房裏基本不用丫鬟插手,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天地。

重活一世,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魏珞滿足地歎息一聲,看著楊妡腮邊亂發,一時促狹心起,掂起幾絲輕輕撥弄著她的臉頰。

楊妡不耐煩地嘟噥兩句,側轉了頭。

魏珞低笑,不再捉弄她,卻往她身邊靠了靠,聞著她身上醉人的馨香,也慢慢闔上了雙眼。

春風自半開的窗扇吹進來,像是多情人的手,溫柔地拂過兩人麵頰,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