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蘇齊晚上八點過沒多久，就回到了公寓，對於時常因為飯局或是加班而晚歸的他來說，已經回來得很早了。
但是打開門，他的心情還是莫名地低落了起來，勉強自己調整了表情，在玄關彎下腰換鞋。
“吃過飯了嗎？”聽到聲音走出來的沈楓接過他的包，關切地問。
“吃了，推了後麵的酒局。”
見妻子有些皺鼻地後退了一步，他醒覺地聞了聞身上，剛剛飯桌上難免沾上了煙味，最近沈楓開始對氣味敏感起來，他身上的煙味太熏了。
“我先去洗澡。”
蘇齊本想摟她一下，見妻子露出反胃的表情，還是收回了手，快步朝浴室去。
沈楓幫他拿了睡衣出來，自己拿著從書店買來的散文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蘇齊將手上的泡沫抹到頭上時，還是有點不能釋懷，他剛得知沈楓懷孕的時候高興得不得了，雖然嘴上一直都說不著急，但畢竟自己年紀不小了，沈楓身體好像比他婚前認為的還要弱，時間一長，心裏也難免懷疑，莫非她真的懷不上，但是，現在證明一切不過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
是不是女人一懷孕，精神有了轉移，眼裏就漸漸看不見丈夫了。
若是在以前，自己無論在外麵吃沒吃，沈楓總會弄一些其他的等著他，不管是湯水還是果汁，到底是一份心意，可最近一個月來，這樣已經習慣了的福利就再沒出現過了。
“嘶……。”
泡沫進到了眼裏，真是難受，頭伸到蓮蓬頭下，胡亂衝了一會兒，他才歎著氣，裹了浴巾出去。
蘇齊的身體保持得不錯，就算喝酒頻頻，也沒長出啤酒肚什麼的，算是得天獨厚，扯下浴巾，長長的、白色的軀體暴露在燈光下，往常臉上還會害羞避開的妻子，現在眼睛朝他這邊看一下也沒有，隻顧著手上的書。
“今天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我去榮心檢查了，一切都還好。”
“對不起，我該陪你一起去的。”
沈楓頓時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大概是因為屋子裏突然的安靜，沈楓有些困惑地抬起頭來。
“你不去休息嗎？”
“哦，我再看會兒電視，反正還早。”
他掀起被子坐在她身旁，沈楓小心地退開一個人的空兒，蘇齊被這細微的動作刺激了，好像被遊動在草叢裏的蛇突然竄出來咬了一下他感到自己與她仿佛被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給隔離了。
這個分房睡的提議，還是他提出來的。
剛開始，醫生說了沈楓身體底子差，一定要注意休息，而自己又緊張影響到她，想說先去書房睡段時間，結果現在就變成了這樣，就算他覺得沈楓看起來好多了，但這張雙人床，好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他坐到床頭，想攬著她躺一下，但沈楓卻露出為難的樣子，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衣領子。
“袁薇說了，頭幾個月最好別……。”
蘇齊並不想做，但妻子的誤解讓他提不起勁兒分辨，掀起被子，他下了床。
“蘇齊，你生氣了？”沈楓聲音顫抖起來，“我做錯了什麼嗎？”
對著孕婦，他能說什麼呢。
“沒，我想到還有郵件要確認，你睡吧，別看太久書。”
沈楓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蘇齊又說了聲“晚安”，走出臥室，關上門。
看著書房裏早就開著的燈，他仍有種無法釋懷的感覺。
從冰箱裏拿出啤酒，慢慢走回書房。
冰涼的液體滑進喉嚨，到了胃，一直有冒氣泡的感覺，跟他身體裏不明的情緒一起發酵成一種煩躁的情緒，以往的獨自小酌是一種享受，今晚卻不太管用，他喝完了一罐，又去開了另一罐。
沒有下酒菜，喝下的速度比平時要快，體溫也漸漸升高了。
蘇齊也想放縱一下情緒，即使感覺自己喝得有點過了，也沒停下來。。
沈楓在看她的書，又不會來管他。身體繼續發熱，他抬起的手頓了一下，感覺到某一部位的反應，臉上泛起苦笑。
男人就是男人，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很多人會在老婆懷孕的時候去發展外線，甚至嫖妓，這事雖然不合情理道德，但合乎生理原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確是至理名言。
懷孕期就是高風險期，女人卻往往沒有這種自覺。
不過他不是那種人，事實上出軌這件事絕對是件高賠率的事，甚至血本無歸，他一向善於風險管理。
隻是，婚前的與右手作伴的日子，總不是那麼令人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