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真相的眾人粉粉們對著大嫂與二嫂兩人毫不客氣的指指點點, 什麼話難聽淨撿什麼說, 直把兩人說得頭險些就縮進了脖子裏, 唾沫星子都快把兩人給淹沒了, 就連平日與她們交好的婦人都跟著旁人數落她們。
朱村長看著藍老爺子一臉悲憤的毆打藍千建, 不由歎道:“千建啊, 你們這一輩子也就三兄弟啊, 怎麼就非要鬧到這種地步,忠雲,你也別打他了, 事情說開了就好,你知道千玨是被他們冤枉的了不就得了,父子兄弟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結, 你們幾人也別再鬧了, 幹脆就和解吧,以後也別再拿人家沈哥兒說事, 大家都不容易, 現在最主要的, 還是得先處理好眼下的事才行。”
老爺子哭喪著一塊臉, 一拳拳的打在藍千建身上, 痛心疾首地說:“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孽畜不可!免得他不長記性再次害人害己, 畜生,畜生啊!我藍忠雲怎麼淨生出一群孽障來啊。”
朱村長搖了搖頭,不打算再過問他們的家事, 他看向地上躺著的屍體, 也不指望老爺子能來主持這件事了,於是便打算自己問個清楚,他看著眾人問道:“這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誰來給我說說。”
“我來,老村長,這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周老三站出來一本正經地說:“本來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偏偏有人想故意生事所以才搞出了這麼大的事來,不僅連累了這無辜的婦人,還將藍村長一家也給拖下了水,若是我們沒多留一個心眼,怕是也跟著一起遭殃了,你聽我給你捋捋,這一切啊,歸根究底都是王氏與沈小哥他爹的罪過,若不是王氏不安好心挑唆了兩人來我家鬧事要沈小哥的孩子,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也不知道他們要孩子去做什麼,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哪裏像是想念孫兒的外公,再有兩人賴在此地不走,就是為了堵截沈小哥他們,來他家白吃白住,沈小哥家的情況您老也清楚,哪裏住得下這麼多人嘛,自然是隻能留下一個,所以這老頭子想自己留下,於是說話過分就把人逼死了,我們可都看見了,跟沈小哥可沒關係,您老給判判?可別讓他再被人陷害了。”
藍家一家人聽周老三說王氏將他們一家拖下了水,聯想到此時此刻的境遇不禁憤恨起來,若不是她一心要鬧出些事來看沈季堯的熱鬧,他們一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處境,幾人合夥給藍千玨下藥的事更不會被揭穿,然而現在這一切全都發生了,都是王氏的過錯!思及此,大嫂簡直恨死了王氏。
李叔十分喜歡藍千玨,此時自然是要幫著他們說話的,他說:“老三說得對!沈小哥是好人,他雖然是個外鄉人但也幫著村裏做了許多好事,前不久咱們村被豐饒村這般侮辱還是他跟藍小子領著眾人去找回的場子呢,且他又與寶山寨的村長交好,這麼多年來咱們村與鄰村的關係越發差,以後若是能讓他幫著咱們兩村促進下關係,說不得咱們蓮花村與寶山寨還能成為友鄰之村呢。”
朱村長點頭笑了笑,說:“我都知曉,此事確實與沈小哥無關,我自會為他討回公道,今日我這老頭子就厚著臉替忠雲解決一下這事,大家可有意見?”
眾人紛紛搖頭,自然是毫無意見的。
朱村長點了點頭,說:“具體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基本知道了,若要說此事皆由王氏挑起未免說不過去,但是跟她也脫不了幹係,當然了,這位老哥也有錯,不過這婦人是自殺,若真要強行給他們安罪名,確實不在理,這樣吧,這位老哥,人既然是你逼死的,你就負責把屍體帶走,以後你就別再到村裏來了,我們村不歡迎你,至於王氏,你是我們村的人,卻起了禍害同村人的想法,今日若不給你一些教訓,怕是難以服眾,我看這樣吧,你就把村裏的道路全掃幹淨好了。”
一旁的人聽了頓時有婦人樂嗬的小聲對旁邊的人說:“哈哈,可有她受了,咱們村小巷小路這麼多,從山上落來的樹葉就鋪了厚厚一層,夠她打掃個四五天了,朱村長果然有法子整治惡人。”
“哼,要我說都算便宜她了,就該把她也趕出村子的,咱們村裏怎麼淨出這些個惡人了,真是丟臉。”
王氏瞪著眼不甘心的看向朱村長,朱村長淡淡地說:“怎麼,你不滿意?”
王氏咬牙,並未答話,而是起身扶著周老大回了屋。
“就這樣決定,老哥,你也趕緊走吧,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朱村長語重心長的跟沈福全說了句話轉身欲走,李叔在一旁攙著他,朱村長說:“好了,都散了吧,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去做晚飯才是。”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心中十分莫名,這還有事兒沒解決呢怎麼就要走了,他們看著藍老爺子想要提醒朱村長,卻還是忍住了,這時圍堵著藍家的其中一名漢子說:“等等,老村長,這事還沒完呀。”
朱村長轉過身去,頗為不耐地說:“還有事啊?”
“這家子你都還沒給我們一個說法呢。”那漢子說:“他們做的壞事就不算了?藍子香肚裏還懷著個災星呢,咱們可不能讓她把災星生下來咯,否則一村的人都得跟著遭殃,還有藍老頭老糊塗了,村長之位也該換個人了,不然他的這些兒子媳婦總是仗著他是村長為非作歹,還要我們咋過啊。”
“說的極是,咱們村可不能讓這樣的人當村長,是該換村長了!”
“換村長!換村長!換村長......”
一人出聲,眾人紛紛響應,老爺子毫無反駁的餘地,已然煞白了臉。
眾人吵吵嚷嚷,朱村長實在是無法,隻得說:“這麼說大家都要求換村長?”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更甚者還叫囂道:“換!不換咱們村沒活路了!藍子香這肚裏的災星也不能生!”
朱村長聞言看向一直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的藍子香,無奈地說:“哪裏有什麼災星,這不是胡說嗎,這樣吧,三日為期,你們重新推舉一個村長,至於什麼災星不災星的,我管不了,你們也得饒人處且饒人罷,別拿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來出氣。”
眾人不說話了,雖說不甘心,卻是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
沈季堯見狀,自顧自的輕聲歎道:“哎,看來要放任這災星不管了,我記得九月份好像不止死了那幾個孩子,大壯他娘也突染疾病西去了,這難道還不是災星嗎。”這自言自語的話被挨著他的一名漢子聽見了,那漢子當場臉色就變了。
“她怎麼就不是災星了。”那漢子不管不顧的從旁喊道:“九月份除了那幾個孩子的事,我記得大壯他娘也得病去世了,他娘身體本就健朗,卻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得了病,這難道不是災星在作祟嗎。”
這話頓時又掀起一陣風波,眾人恍悟後臉色逐漸變得驚恐起來,原來九月份不止出了五個孩子溺斃的那檔子事,竟然還有一個婦人也被災星克死了,這下眾人越發肯定了藍子香肚裏懷的就是災星一事,就連站在一旁的大壯都紅了眼,信了,他看向藍子香的眼神逐漸帶上了狠意。
高呼聲乍然響起,紛紛鬧著要打了藍子香腹中的孩子。
一旁的沈季堯抬手輕輕撥了撥額前碎發,他被手擋住的唇角愉悅勾起,等放下手後,那抹笑意又隨之隱去了。
藍千玨緊蹙著眉,在沈季堯刻意將那話說給旁人聽到時便有些不明白,他疑惑的看向沈季堯但仍舊並未多問。
這時有婦人突然驚叫道:“果然是這災星在作祟,災星不能留啊老村長!”一婦人一臉驚恐的喊道:“我兒這些日子生了病,遲遲不見好,鐵定也是這災星作祟!我看它是不把咱們村的人都害死不甘心啊,還請老村長為我兒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