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棉扶好站定的扶風吃了一驚, 兩個月了?嚴箴不是說才好了一個多月嗎?時間怎麼對上?難不成說早就混在了一起, 嚴箴後來才發現的?
扶風兀自吃驚, 薑氏也被唬了一跳。扶風之前以為薑氏知曉這事, 卻是看錯了。隻因這未風雖招人眼睛, 卻倒算得上安分守己, 又與那嚴綜行見不得人的勾當, 自然是越低調越好,一時除了武功高明的嚴箴暗衛發現以外,竟然被瞞了個死緊。
此時地上跪著的嚴綜臉色非常精彩, 扶風盯著他看了好幾眼,心想如是他當場承認了下來,自己就算是拚著薑氏看自己不上也要幫著說上幾句話, 那好歹是一條生命。
可是嚴綜慢慢頭低了下去, 再沒有抬頭看未風一眼。
前些日子薑氏還和扶風商量這嚴綜與大理寺一個四品官嫡千金的婚事來著,在這節骨眼上, 嚴綜想必不會為了一個丫頭自毀前程。
扶風暗自歎了口氣。
隻怕未風連同腹中胎兒性命不保了。
薑氏看著屋裏丫頭婆子的神色, 當即就決定, 這丫頭不能留了。
“拉到側院去關著。”薑氏指揮婆子。
扶風想說什麼, 最後也閉上了嘴。
扶風站了半晌, 薑氏攆了扶風回去歇著, 扶風想著這事兒著實也沒有置喙的餘地,便也就回去了。
當日夜裏,薑氏派去給未風送飯的婆子一打開門, 屋裏空空如也, 鬼影子都沒一個。
門口守著的兩個粗壯婆子傻了眼,一步也沒有離開過,人飛了不成。
消息報到薑氏處,薑氏大怒,派人仔細查,到了晚夕,嚴箴回府,和薑氏關了門說了半晌的話,薑氏便收回了下去查找的人。
府裏也下了禁口令,不準談論此事,有違令者打二十板子攆出府去。
畏與嚴令,眾人不敢提及,漸漸低落了下去。
扶風大為詫異,忍不住問嚴箴,怎的對此事如此寬容。
嚴箴與扶風說起了之後的事情。
薑氏關了未風,晚飯裏摻了藥,本是要了結了未風的性命。
嚴綜卻在離開了嚴謙屋裏後在府門口等著嚴箴,雙膝就跪了下去,與嚴箴認了錯,又求著嚴箴救她一命。
嚴箴本不欲管此事,那嚴綜卻拿出一個東西讓嚴箴改了主意,至於是什麼,嚴箴不願意說。
扶風越發好奇,當夜裏當真尋著機會施展了床笫之術,把個嚴箴服侍得飄飄欲仙,卻依然不得答案,扶風隻當嚴箴哄騙與他,便也罷了。
此事便告一段落,扶風好奇這未風的下落,嚴箴隻說被嚴綜安排到了別院,別的不清楚。
而京中局勢在八月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福郡王漸漸又開始得意起來了,得益於皇後的扶持,又獨占眾皇子之首。
六皇子雖說也有聲望,到底母妃不得力,比起福郡王自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扶風憂心忡忡,福郡王因著文佳郡主的事,與侯府結了仇,一旦榮登大寶,隻怕後患無窮。
嚴綜隻笑著安慰扶風,哪裏有那麼容易的事,那位子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誰坐上去。
到了十月間,扶風肚子漸漸大了起來,林舅母家鶯娘出閣,扶風便隻派人送了禮,卻是沒有親自參加。
嚴箴笑著表揚了扶風,晚夕還送了扶風了一副精鋼石頭麵,扶風又好氣又好笑,這嚴箴防表哥防到這個地步,也是少見了。
十月後漸漸入了冬,京裏漸漸涼了下來,扶風活動漸漸多起來,這女人生孩子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如果不好好鍛煉身體,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哭都來不及。
司棋成日裏檢查飲食被褥衣裳,隻差每一口都先吃過了才放心給扶風用。
秋桐則派了丫頭成日偷偷盯著盧風,隻恐她下袢子害扶風。
豈料盧風卻一如既往的安靜,偶爾到嚴謙屋裏轉一轉,還帶著姐兒去,嚴謙一發火,姐兒就哭鬧,盧風便借口孩子哭鬧退了下去。
日子如水一般流走,過了年,扶風肚子越發大了起來,薑氏因著未風的事,一時也不好再催著扶風安排通房,扶風便裝死,嚴箴不提,扶風偷偷與嚴箴躲在被子裏行了見不得人的事解了嚴箴的火,倒惹得嚴箴越發和扶風黏糊,讓司棋明裏暗裏說道了扶風好幾次。
顧母上了一次侯府的門來探望扶風,聽了司棋的話,麵紅耳赤的念叨了扶風好一會兒,扶風厚著臉皮隨她們說,那也比嚴箴出去找人的好吧。
這日扶風坐在榻上看木棉給孩子做裏衣,嚴箴進得門來,木棉合了活計就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