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郡主不停的吸著氣, 想要平息一下喜悅的心情。
皇後就笑:“真是沒出息。”
文佳郡主捂著嘴, 任皇後打趣, 能得償所願, 文佳郡主願意拿所有去換。
皇後和文佳郡主說了會兒體己話, 又和文佳說了她眼中的永嘉侯夫人, 讓文佳進門後暫時要避讓之類的。
文佳郡主憧憬著日後能進侯府, 能看到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人,心早就放飛了。隻頻頻點頭表示在聽皇後的話。
擬旨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好的,還要尋時辰, 尋聖旨印鑒,皇後便讓文佳郡主回去等旨。
本來這事兒如果直接頒懿旨也可以,可皇帝覺得聖旨更有臉麵, 聖旨相對懿旨就要複雜了許多。
文佳郡主也知道一時半會下不來, 隻得懷揣了激動心情回了福郡王府。
一路上的文佳郡主心情激蕩,之前布局設計的事情早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她甚至憧憬扶風忘記和她之間的仇怨, 與她和睦相處, 一同分享嚴箴的未來。
文佳郡主忘記了自己布局是想要替福郡王世子謀那個高不可及的位置, 忘記了自己曾經覺得的血海深仇, 一心沉浸在即將嫁與嚴箴的幸福裏。
皇帝這邊去擬旨卻有些不順利, 總管大太監去尋了一張有墨漬的金絲聖旨來,皇帝一看,這上麵滿是汙漬, 似乎被用過了又廢棄擦幹淨的。
黃帝大皺眉頭, 堂堂大周國,竟然一張聖旨都是用過了又拿來的,簡直不要太丟臉。
太監一看,道:“皇上恕罪,奴婢沒有檢查好,奴婢這就換一張新的來。”
這總管太監跟著皇帝幾十年,深得皇帝信任,他一邊招呼小太監去尋新的空白聖旨,一邊笑道:“這什麼東西都是新的好,被用過了的,誰都嫌棄。”
皇帝一時沒有聽出太監的話外之音,隻笑著說,“你這老東西,如今仗著朕離不開你,拿個用過的東西來糊弄朕。”
老太監嘿嘿笑,又道:“文佳郡主長得好,性情也好,永嘉侯有福了。”
皇帝也覺得嚴箴可以享齊人之福是很好的。
老太監見皇帝沒有領會,又道:“文佳郡主要不是因為和離,哪裏會落得到永嘉侯的頭上,嘖嘖,隻怕侯爺要笑得合不攏嘴了。”
皇帝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對味了,便道:“你這老貨,到底想說什麼,含沙射影幹什麼?”
老太監嘿嘿道:“奴婢這不是不敢直說嘛,既然皇上叫奴婢說,奴婢可說了,皇上可不能怪罪奴婢?”
皇帝道:“恕你無罪,說!”
老太監道:“皇上,這文佳郡主雖好,到底是和離過的,永嘉侯夫人聽說可是個絕色的,這永嘉侯心裏會不會嘀咕皇上對他有意見?”
皇帝一吸氣,這也是呀,誰願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更何況是人,這來日永嘉侯府和隆德伯府鬧起來,是不是又得怨懟自己?
皇帝一想,這事兒不成,不能幹。
皇帝一琢磨不成,便停了擬旨。
老太監低眉順眼的端茶倒水伺候皇帝去了,再也沒有多吭一聲。
嚴箴卻在老太監出來倒水的半個時辰後收到了一張便簽。
嚴箴嘴角一笑,又送了個消息出去。
這些事情扶風都不知道,她正在犯孕吐,吃什麼吐什麼,折騰得臉青唇白的。
木棉心疼得直掉眼淚珠子,道:“夫人,您什麼都吃不下可怎麼辦?要不要尋個太醫瞧一瞧?”
扶風搖搖頭,是藥三分毒,她並不想吃藥,道:“你去尋季勻,讓他去瞧瞧青梅子上市沒有,給我尋幾枚來。”
木棉向來聽話,扶風說什麼是什麼,轉身就跑出了門。
秋桐也皺著眉頭,倒了杯水給扶風漱口,道:“怎的如此嚴重,芃姐兒當時沒這麼厲害啊?”
扶風半躺在床上,道:“許是這個更皮些吧。”
說來也巧,扶風之前雖說覺得是八九不離十了,到底還沒有請太醫來瞧。前兒個扶風正在跟李氏請安,李氏身邊站著一個粉紅色衫子的年輕女子,正是李悅容。
李氏始終沒有忘記把李悅容嫁進侯府,如今的李悅容已經十七歲了,這兩年挑挑揀揀,一直沒有合適的人家,不是嫌棄人家家底兒薄,就是覺得商戶實在是不好聽,慢慢就那麼耽擱了下來。
李氏最後又把主意打到了嚴箴頭上,隻有侯府才是真正的富貴人家。
就算扶風這幾日花神美名盛囂,也不能阻止李氏兄弟的兒媳婦來哭兩場,將將接了李悅容進府,便要硬塞進嚴箴後院去。
李氏侄兒媳婦的意思是就算給嚴箴做妾,也好比外麵的一般要好得多。
當日便請了扶風過去,還沒開口說什麼呢,李悅容就上前給扶風請安,竟然不叫表嫂而叫姐姐,扶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聞見李悅容身上傳來的香味,哇的一聲便吐了李悅容一身。
李悅容看著剛剛上身的新衣裳上五顏六色的穢物愣了一愣,這才哇的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李氏氣得拍起了椅子手,“顧氏,你欺人太甚,那是你親表妹,你竟然看著她惡心成這個樣子嗎?你怎麼當的表嫂?”
扶風一聽李氏又要長篇大論的開罵了,想起方才自己舉動也確實不太對得起人,想著就頭疼,幹脆兩眼一閉,往身後木棉身上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