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香是他專門為她添加的,因為她不喜歡原來的刺鼻氣味。
可是,藥依舊飄香,人早已不在。
“這藥方是那人告訴我的。”嬴政見花火落淚,苦澀的說道。
花火綻開了一個笑容,原來他竟為她到如此地步,臨刑前還要將她常用的方子告訴別人,以防她哪天用上。
嬴政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瓷瓶,花火那絕美的笑容刺得他痛不欲生,他知道,這笑容不是為他而綻放,是為了那個同他一樣迷戀花火卻被他親手砍下頭顱的皇弟而綻放的。
“成弟走前曾告訴我,若是我傷了你,便也永遠失去了你。現在看來,成弟沒有說錯呢。”嬴政緩緩的摩挲著花火的臉龐,為她拭去淚水。
花火不語,一如嬴成所說,她的心已經遠離了嬴政。
“我,從小就被父王母後丟在趙國做質子,那時,我不過幼兒,連個話都說不全,如何能爭取到利益!所以,我在四歲那年便下定了決心,要回到這大秦,做大秦之王,有誰敢反抗便殺盡斷根。”嬴政突然開始訴說他的身世,神色寂寥。
“我在趙所居住的地方隻是深山裏的一座茅草小屋,每逢下雨,便積水成澤,濕透了全身。那時我身邊隻有小高子守著。其對我盡心盡力,從沒將我當做質子般對待,故,我明知其作為不正,卻也不忍將其趕離身邊。”
“自從登上了這秦王的位置,我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過??我為大秦之王,可隻手遮天,卻隻拿你毫無辦法。為何你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為何你要將我之心折磨至此??火兒,留在我身邊,我將傾盡所能??”
“王上,罪臣謝王上美意。罪臣不值得王上憐憫。”花火微微一笑,但眼中早已沒有了焦距。
“火兒,我為大秦之王,有些事由不得我,你明明懂得,卻為何來逼我!”嬴政盯著花火,雙眉緊蹙,眼中的痛苦與悲傷濃的要將人吞噬。
“王上要是真的憐惜罪臣,就將那石頭賜予罪臣讓罪臣離開吧??”花火故意忽略嬴政的悲痛,閉起眼睛,顫抖著說道。
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心,明明嬴政這樣待她,她卻無法恨他。要是嬴政在這樣示弱下去,她真的會動搖。她在意嬴政,在意蒙恬,在意嬴成,甚至在意田建。但她明白嬴政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過鮮明。
明明應該恨,卻無法恨,甚至不忍看到他無助的樣子。花火覺得,她必須要走了。
“不可!唯獨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我不要你離開!若是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嬴政不顧花火的傷勢將她強摟進懷,似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花火閉口,不再說一字。她知道,現在她必須要賭,賭嬴政對她的情。用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