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在較量之中輸給了時鶯?”雪月用一種頗為殘念的語氣對著奈落道……盡管她認為在那種場合動用血壞的力量是一種相當不成熟的表現,而且因此身為獲勝者的時鶯遭到了巫女的懲罰,但是能夠看到一直一副很從容樣子的奈落吃癟,對於雪月來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並不能稱得上是較量吧,僅僅是掰手腕而已,輸贏自然是很正常的。”
奈落在內心之中為自己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似乎這件微不足道的事已經在這個部落之中廣泛的傳播開來了,這樣的話她一直維持著的“孤高的學者”的形象在一瞬間就仿佛一落千丈了。
“你是在反駁那場較量的正當性嗎?但就我所知時鶯並沒有使用什麼或是卑鄙或是作弊的手段,較量是在雙方共同認可且一般公平的前提下進行的不是嗎?”
僅僅是掰手腕而已,奈落的這種想法並沒什麼問題,畢竟在較量的過程之中她並沒有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來,然而這對於對手而言也是一樣的……血壞也並不代表著百分之百,因此奈落根本沒有理由來否認自己的失敗,“好吧,我承認是自己輸了,跟獸人種進行腕力較量不得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而且更讓奈落覺得難以接受的其實並不是她在較量之中輸給了獸人種,而且她輸給了獸人種的未成少女。這真是一個悲哀的現實,奈落在心中又這麼重複了一句。
似乎注意到了奈落的情緒,雪月暗自笑了笑,然後接著換上了一種安慰的法,“不過你輸給時鶯這件事就結果來應該是一件好事。”
“什麼意思?”奈落不明所以。
“這與你來到部落的表現有關,該怎麼呢……你跟我們認知中的人類完全不一樣,自信、富有知識且對我們全無畏懼,再加上你身上那特殊的能力,盡管大家可能不承認,但實際來待在部落裏的你或多或少會讓我們覺得惶恐。
然而,輸給了時鶯這件事卻重新把一個事實展示了出來——你確實是一個人類,它真是一件讓人覺得安心的事實。”雪月解釋道。
奈落很自然的就理解了對方的明,因此也順應著接受了雪月所的“這是一件好事”的評價。
人類……或者獸人種,對於自己認知和常識之外的存在總是會心存疑惑的,“經驗”永遠是他們對其他東西的評價和認識標準之一,甚至是無可超越的標準,因此這個部落裏的人對常識和經驗之外的奈落感到無所適從。盡管她看起來是友善且有意的,然而就像是之前時鶯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誰都無法確定她待在這個部落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就在這種時候,奈落展示出了她符合人類的一麵……她並不是那種能夠勝過獸人種的戰士,僅僅是一個人類而已。再進一步延伸明的話,就算她待在這個村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她也是能夠被控製下來的。
就算她是什麼不安或者危險的要素,可這種要素也是能夠被限定在一定範圍之內的。
所以奈落的“敗北”是一個很善意的信號……實際上就連最熟悉她的雪月,在內心之中也會有她會贏過獸人種戰士的隱憂——奈落已經是一個足夠奇怪的人類了,因此他們隻能希望她不會繼續奇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