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種玩的太過頭了,盡管她對於自己損傷的身體並不在意,可讓她覺得看不慣或者氣憤的是獸人種將這種損傷視作了自身的功績並且為之氣氛高漲……老實,這種明明卑微到了極點卻要為的成果而歡欣鼓舞的行為,有點令人作嘔。
奈落的拘束在一瞬間炸裂開來,掙脫出來的翼種將雪月留在她身上的短刀抽出,而後向著它的主人投擲了出去,那短刀瞬間就化作了一道光,接著毫不費力的穿透了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雪月的胸口,而後將她牢牢地釘在了她身後的一顆大樹上。
“乍看覺得驚奇,然而如果不知自愛的話你的花招隻會惹人生厭。”
奈落的耳邊響起了阿織加莉的聲音,這一刻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她一直所依賴的念能力技巧都無以為繼,作為原始有效的精神壓製能力因為時間和距離的原因根本無法發動,而就算她能順利發動這樣的能力,它能否對異常強大的翼種起效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奈落能夠做的僅僅是將自己的一條手臂攔在身前,接著她就感覺一道難以抵禦的力量擊打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而後那手臂在那股力量的帶動之下又擊打向了她自己的麵門,眩暈感襲來,接著她整個人都旋轉著倒飛了出去。
等她的大腦從劇烈的震顫之中恢複了過來,奈落單手勉強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下一個刻她就理解到了自己的損傷狀態……左手骨折,這是當然的,而與此同時她的左眼眼窩底骨也已經被擊碎了,眼球和視覺神經的損傷她無從確認,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此時左眼是根本睜不開的。
更嚴重的是,眼睛處不斷傳來的刺痛感讓奈落基本上失去了在戰鬥之中最為關鍵的瞬時判斷力,同時在“腦震蕩”的前提之下,她也失去了積蓄力量的手段。
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擊,就已經讓奈落失去了戰力,某種意義上來也等同於失去了生命。
奈落的右眼之中出現了翼種那模糊的身影,這就意味著……終焉麼?
人生是一場漫長的旅程,然而旅程再漫長也總會有抵達終點的時候,後悔?埋怨?神奇的是此時奈落心中完全沒有這樣的情緒,有的隻是果然如此的感觸……奈落心中最為清楚,像她這類人多半都會一個人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這甚至都能稱得上是一種宿命了。
她翻過身來,仰麵躺在地上看著灰蒙蒙的空,腦海裏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想。
她與翼種之間的力量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從頭到尾她做的也不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垂死掙紮而已。
盡管哪怕是麵對死亡,奈落也從未放棄抵抗,然而力量上的差距甚至讓她開啟了這種玩笑:
“這種時候,如果有英雄的話也應該登場了吧?”
然而此時奈落能夠聽得到的,隻有阿織加莉的聲音,“看來我的估算有些失誤了,本來想拿到一個漂亮的頭顱的,然而你的身體似乎沒有想象中的結實……”
以及那聲音裏翻湧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