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厭惡的一瞥種下了隱患。
且說這曹丕,在他出生那一天,13隻大雁盤旋鳴叫於曹家大院上空。隆冬時節有此吉兆,曹操大喜。生於軍旅之間的曹丕,自幼嫻習弓馬,是個文武全才,曹操因此把他與曹植看做是最有出息的兒子。
但兩個同樣優秀的人競爭就在於誰更有心計城府,誰更能投曹操所好。曹丕在老爹麵前一向很能矯情自飾,不像其弟那樣自由隨性。
早春三月,曹操帶著曹丕和曹植回藥都祭祖。藥都的春天別有風致,清綠的渦水像溫柔的處子輕盈地在河床上涓涓流淌,風兒吹起,兩岸花香撲鼻,醺人欲醉。在南郊的祖墳祭掃完畢後,曹操帶著一行人策馬向北,沿渦河遊覽。他詩性大發,令兩個兒子各寫一首臨渦之賦。
不多一會兒,曹丕來到曹植麵前索看其賦,他隻掃了一眼,便驚訝道:“怎麼不謀而同!”曹植也很吃驚。曹丕說:“我拿給你看。”隨即取出自己的。
曹植一看墨跡未幹,果然是一樣:“蔭高樹兮臨曲渦,微風起兮水增波;魚頡頏兮鳥逶迤,雌雄鳴兮聲相和;萍藻生兮散莖柯,春水繁兮發丹華。”曹植豁達地說:“既然是一樣,我的就不呈父親了。”
於是,曹丕揚鞭策馬追上前麵的父親,曹操一看,眉飛色舞道:“果不辱我曹氏門第!”兩人齊馬並行,曹操問:“兒啊,最近子建(曹植的字)在做些什麼?”
曹丕似乎若有所思地答:“弟弟是很聰明,可就是無心用功,最近好象迷上了一個樂伎。”
曹操皺起眉頭,“哦——真有此事?我要問問他!”
“您國事操勞,這點小事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問吧。”
曹操稱也好。
回到府中,曹丕故意問曹植:“那名樂伎依我看來也非等閑,子建你不要太沉迷了。”
“不明白你此話是何意,難道我交朋友都沒有自由。”曹植顯然不愛聽這話。
“你把她當作朋友?”這令他感到意外,“你不會是想娶那個樂伎吧。”
“如果她願意我會娶她。”曹植的語氣不容置疑。
曹丕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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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瘦來找我,當然是以表哥看表妹的名義。我們在沒有人的花園亭子間裏說話。我說:“你來幹什麼?”
“奇怪,你明知故問。”
我心裏湧起一股得意,總算等不住找上門了。“我沒什麼有用的消息給你。”
“有用沒用你都說來聽聽。”他摘下那頂不變的黑紗帽。
“好吧,幾天前他們軍中開了篝火晚會,我什麼都沒聽到;昨天他們去藥都祭祖,就這些了。”
他似乎對我講的沒有表現出失望,“恩,袁紹要跟曹操對著幹了,勢必會有他無曹,東漢遲早落在他們兩個之一手中。”(袁紹:據黃河下遊四州,領眾數十萬,是東漢勢力最強的一方諸侯。被冊封為大將軍、太尉,領河北四州牧。一直對漢帝位虎視眈眈。)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認為東漢早晚都在他們手上,你們為何要我來當這個探子?”
“探子”兩字剛出口他便用眼睛狠狠地製止我,“這樣安排自有道理,你在這裏堅持一下,很快就會見分曉了。”我不解他的“見分曉”是什麼,但我關心周瑜的狀況。
“這個不用你操心,都督很好,而且他馬上要成親了。”他說這話時看了我一眼。
心裏有一棵樹,當樹上那最後一片葉子凋落下來,成為光禿禿的荒漠。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可是我情願無知無覺還在做夢,這個怪瘦卻將我的夢徹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