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特別靈,有意無意地就聽到裏邊傳來聲音。有一個聲音在說:“鐵團長,你們來得不巧啊,這兩天大演廳都被訂滿了,沒有空。”
鐵大胡的聲音:“唉呀,您看我們們團上回來的時候就跟您預訂好了都。我們可是為這次表演準備了好久,要不您通融一下,就算不好的時段也行。”
“鐵團長,你那點預訂金就那麼幾百塊,人家可是付了全款的,爽氣得很!”那個人的口氣似乎不太客氣。
“唉呀,我們是老合作關係了,這次又有新節目,保證刺激又火辣!等演完一拿到錢我就跟您結帳,您看我們這幫人大老遠地過來,道具和行李還有那些個畜生要管……”
接下來,便聽到鐵師傅一直在央求那個人,真沒想到平時那麼無所畏懼的凶吼吼的鐵大胡也會低聲下氣地求別人。由此這個大上海給我一種新的感覺,就是這裏的人不怎麼好說話。
終於那個聲音說:“這樣吧,後天晚上大演廳九點可以排一場,其它就隻有早上七點檔,你看要不要吧。”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鐵師傅出來的時候,青姨急忙接著我溜到一旁去。
還有一天的準備時間,鐵師傅在我們麵前背著雙手給大家開會安排:“大馬、二馬(是兩兄弟)你們負責喂好訓練好馬兒,小武你負責黑熊,青青你帶著未愛負責兩隻小老虎。其餘人沒事就做好雜技訓練,也可以去外麵逛逛,但記得要準時歸隊。”
“是!”大家熱烈地響應。
我們一大幫人就棲身在這所“上海大戲院”的地下室內。男女睡覺的地方用布簾子隔開了。而帶過來的幾籠動物是團裏最大的工程,為了安全起見特別放在後院隔離起來。
我端著切好的豬肉來到後院的虎籠前,那裏邊關著兩頭小虎崽,虎頭虎腦的很可愛我已經不似初開始時那麼害怕這些獸類,萬特皆生靈,它們的獸性也是天生的不是由它們決定,也是天意所賜。
這些個被訓練的野生動物,從小生活在人群裏為人所束縛也是很可憐的。它們的獸性已被壓抑,對人產生了依賴,看到我過來,兩隻小虎開始歡騰起來,估計是聞到了生肉味,爪子撓著鐵窗發出“嗷嗷嗚嗚”的低吼聲,像是在說:“我餓啦!”
我把鐵籠上的小窗打開,把肉一塊塊地扔給虎崽子。看著它們津津有味地吃著,我對它們說:“吃得飽飽的,明天你們就要參加表演了。”
有隻虎崽仰起頭叫了聲,舔了一下我的手背就像聽懂我話一般。“你想媽媽了是不是?等演完回去就能見到媽媽了哦。”
這時候,對麵籠子裏的黑熊剛剛睡醒,衝我這邊齜牙咧嘴一番,我向它吐一吐舌頭沒理它。喂完食回到地下室裏,大部分人都去訓練了,我坐在自己的被褥上覺得百無聊賴,問青青:“青姨,我想出去逛一逛行嗎?”
她看看手表說:“時間還早,我這邊還要縫些演出服裝,你自己可以出去嗎?”
“我可以,我不走遠,就在旁邊玩。”
“那好你去吧,當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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