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沒想到你還有移形換影的功夫,厲害!”他淺淺一笑說:“我已經不是原先的邊煒,除了我這顆心以外,不過以後在城市裏我要隱匿自己的功夫,你要幫我保守秘密。”
“哦。”我覺得他笑的模樣真好看,可惜我隻能木木地看著他,卻笑不出來,因為我的麵部嘴角向上的神經是控製不了的。我隻有掩飾地說:“那就快走吧,去哪兒?”
“上海。”
我們花了兩天功夫走出大山脈,然後搭車去很遠的上海。沿途經過大大小小的市鎮。雖然我們曾隨表演團去過幾回上海,但在邊煒這個老上海麵前還是不敢表現出熟悉來,一路上隻聽他會說說從前的上海啥模樣。
一路上我身無分文,錢夾都貢獻給地震了。是邊煒買了零食和水充饑解渴。下車時,我們站在上海火車站北廣場,不知所措地望著眼花繚亂的人流。“邊煒,怎麼有這麼多人啊。”
他故作鎮定地衝我一揚頭,“走,過去坐出租車!”
“那咱們要去哪兒?”我想漫無目的地怎麼走?又開始挪不開步:“那個,乘那種車很貴的。”
“少別扭了,我有錢。”說著他朝我晃晃手中的那個布袋子。
怪不得一路上他都緊緊把它抓在胸前呢。上車後,邊煒對司機報了個地址。我無意間看了他一小會兒,他的表情顯得激動又期待,我似乎預感到什麼。
下車後一直跟著他走了段路,在一個路口終於停下來。我很奇怪這裏是條大馬路,對麵是座商業中心,不禁問:“你是要去買東西嗎?”
他搖著頭,半晌才說:“變了、沒了。”
“什麼沒了?”我卻注意到他變得悲傷的聲音和表情。
“變了、沒了,20年就可以推翻原有的一切。”他重複道。
後麵我才了解到,這煒是來這裏尋找他前世住過的房。我想那裏有他和杜曉希的回憶,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馬路和商場。
一路無語。
當晚我們遇到住宿的難題,因為他沒有身份證不能開房間。最後,我隻好用我的身份證訂了間小賓館的標準間,兩個床。話說我的戶口問題還是15歲那年青姨求鐵師傅給我報上的。又想起青姨他們,我的心裏一陣陣地開始疼。
一直到深夜,我聽到旁邊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響,我問他:“不睡嗎?”
“可能是做慣了大猩猩,不習慣睡人的床了,嗬嗬。”
我知道他這是假裝輕鬆開玩笑,心裏的事兒重著呢。
接下來幾天,他都是早早地出去,晚上很晚回歸。有時候我真擔心他會突然不告而別不回來,會覺得我是個累贅。但我忍住沒有問他出去幹些什麼,我不想做個多嘴的人,自己一個人悶得發慌就試著出去轉轉看看有什麼工作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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