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她的電話在響,看她這樣子幫著接一下吧。”
“喂,這裏是朋客酒吧,您朋友在這兒喝醉了。”
像個酒鬼似的昏睡到第二天九點多,我的頭還是很疼。撐著坐起,努力回想昨天的事,一團亂麻。
有敲門聲,“未愛,你怎麼樣了?”是邊煒。
“我馬上就起了,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出到門外,發現他仍在那裏,“嚇我一跳,一聲不吭地杵在人家門口幹嘛?”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為什麼跑出去喝酒?連電話也不接。”
“我……還不習慣接電話啦,對了,我就不能出去散個心?”
“你當然能出去散心,但不是這麼沒腦子地出去!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到外麵喝酒,弄得人鬼不識的。未愛,你了解這社會有多亂多危險嗎?昨天沒遇到壞人是你的運氣!如果再去那種地方喝酒試看看,一個女孩子怎麼就不懂得自愛呢!”
“夠了!”我打斷他,為什麼他今天說的話這麼難聽,不入耳,又是一幅教訓人的口氣。
“20年前,你邊煒也不是什麼善主啊!”不知怎的我就嘟囔出這一句,我發現他臉色明顯的不對了,後悔話已出口收不回去了。
轉身進房間,翻手機出來看,未接來電有十幾個。都是昨晚上邊煒來的。
我開始收拾行李,其實我也沒多少行李,抽屜裏一直擺著一張照片,是店裏員工聚餐的合影。邊煒和我兩個站在中間,我把它擦了一擦放進箱子。這隻粉紅色行李箱我一直留著,沒想到又派上用了。
收拾完東西,抬頭不經意地向窗外看去,忽然我怔了一下,藍天白雲下一抹紫色的煙霧飄來,是她來了,沒錯,我每次都能預感到,她紫霞出瑞就是在提醒我:時間快到,我該有所行動了。
我關上窗戶,心中暗罵:這該死的女媧,誰許她與天地齊壽的,活太久了就會折磨別人!不行,我的仙體上還有她給的咒,這一世一定得扛下來嘍。
我拉著箱子出門來到前廳,大夥都不解地看著我。我徑直走進辦公室,顯然他有注意到我手邊的行李箱。站起來問:“你這是要上哪兒?”
我低著頭,“小漁他們的馬戲班開始做了,他很想我去幫忙,所以……畢竟這是我師傅未竟的事業。”
我期待他會對我說點什麼挽留的話,隔了半晌他說:“挺突然的,那交接的事……”
我心下失望,嘴巴上卻急衝衝地:“該交待的我都已經交待給小張了,我還要趕車,有事打電話。”
“喂,等等,一個人走嗎?到那裏認識路嗎?”
“這你不用擔心,小漁會來接我,也不遠。”我匆忙地離開,再也無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多呆一秒的感覺。
我按小漁說明的路線乘坐17路公交車到了蘇州下麵一個叫做“桐鄉”的地方。小漁老遠一見我便幾步作一步迎上來拿過我手上東西,他黑閃閃的眼睛打量著我冒出一句:“師妹,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