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樓收完了眾多才子的詩詞後,挨個的拿在手裏,掌中握了厚厚的一遝。下麵的人莫不是翹首盼著。好像後世那些等待老師念分數的孩子一樣,隻是目的並不是那麼純潔。
唐小樓首先看的,大致是描人的詩,差的詩文一上來就是讚那個說這個的,一點內涵不講。但有內涵的唐小樓偏還看不懂。於是,他隻能裝模作樣的品評了一番,朗聲用雨落珠盤的聲音,在台上說:“諸多寫人詩詞者請舉手。”
場中百分之四十的人都舉了手,包括先前吵嚷的那個胖子。
“在下這裏也有一篇寫人的,是平時看些閑書的偶然之作,當不得真。今日拿出來,與諸位相互品鑒。”唐小樓清了下嗓子,高聲背:“鱗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隻有春知處。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若問閑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這首詞是宋朝詞人賀鑄所作,本意是在路上偶遇了一名佳人,從思念到一腔戀情,如草如絮,如梅子黃時雨。唐小樓先說是看閑書所作,台下諸人也沒有什麼疑惑,隻道這詞是站在閑書中主人公的角度所作。
一詞吟出,在場人不少以暗自搖頭,多數人為唐小樓的“才華”所折服,一時間台下都是對唐小樓剛才詩句的點評。
唐小樓看效果不錯,趕緊添了一把火,又接著道:“在下酒量極淺,稍飲則醉。卻也做了首《將進酒》,請諸位凝聽。”
“霜雪小姐填的一首好詞,不知在下可有幸成為小姐今晚的主賓嗎?”說話的正是二樓的李海生,他聽完唐小樓那句“錦瑟年華誰與度”時,立刻來了勁。怎麼說他也是當朝皇子,地下那麼多人盯著還能談笑自若,真是不愧了皇家風範。
“公子何出此言,霜雪隻是以文會友,今晚當場的都是霜雪的主賓,公子若想其他的事,且先力壓了這群雄在說吧。”唐小樓這才想起他霜雪的身份來,不僅立馬一口一個霜雪的自稱,以來是告訴別人,二來也是告訴自己。
“這個好辦!”李海生聞言長笑一聲站了起來。馮玉芝在這是,忽然對唐小樓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沒有領會到意圖,就聽李海生念著李泉傷所作的長詩,氣勢十足的大聲念誦了出來。
李泉傷乃是當朝太子,胸襟其實這些整日舞文弄墨的雅士所能及的?一篇長詩下來,有大展宏圖,鯤鵬起翔之勢,真是不得不讓人側目。
此詩一出,比先前所有詩詞都更具氣勢與大勢。個人的百轉柔腸,哪抵得上萬裏江河的宏大?高低頓時分明。
李海生念完之後,自己也被這詩的激烈抱負所感,目光想著閉目靜坐的好似老僧入定的李泉傷望去,心中暗自感歎大哥的理想之大,還不是自己所能及的,看來自己真是個做逍遙王爺的命。
李海生笑著低下頭,一念及唐小樓立刻又振奮了起來。你有江山,我隻要美人。他大聲對著靜靜的樓下喊:“如何,小姐?”
要是真的尋常才女花魁,麵對這等氣勢詩詞,那是難有招架的。青樓女子的淺唱低詠怎麼能觸及的到這些?又怎能形象的寫出這樣慷慨激揚的詩詞?但是唐小樓就不同了,積累了中華千百年詩詞於一身,在這裏稱詩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