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言自在忽然出現,笑眯眯道,“傾雪已經在暖閣等你了,莊主那邊由我來守夜。”

是嗎?太好了!蘇安琪險些笑了出來,最終卻隻敢歡喜在心,她故意猶豫道:“這,不好吧?”

“這是莊主的意思,不要你太過操勞。”

莊主大人的美意,怎好辜負呢?蘇安琪欣然同意了華萬霆的決定,領著清兒回暖閣去了……

翌日,東方發白時,傾雪還沉睡著,蘇安琪便勤快地起床了。聽清兒說,梅園後身有一個獨立的小廚房,這讓她煞為滿意。

華萬霆做夢也沒想到,梅若鄰會有下廚做飯的一日。當他見著她手中捧的皮蛋瘦肉粥,自然以為是山莊裏的廚子做的。可是,這生疏的味道又……好生奇怪!

“好喝嗎?”她站在床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抬眼,帶著疑問的神色,“好喝。”

“那就多吃點,你昨晚吃的太少了,我還擔心你夜裏會餓呢!”蘇安琪忽然很佩服自己扯謊的速度,簡直就是脫口而出且不臉紅。不過,看在自己一片誠心伺候他飲食的份上,也就自我原宥了。

“清兒,這粥是誰熬的?”他不禁問道。

“回莊主,那是夫人起了個大早親自做的。”

這怎麼可能?他平生未見梅若鄰靠近過廚房,遂狐疑地望向她。

“不夠的話,鍋裏麵還有。”蘇安琪輕嗽一聲,目光投向窗外,心想:男人的胃就是如此易感,好歹用美食誘惑一下,他的心也就跟著起伏了。

“你吃過沒有?”他問。

“我不著急,關鍵是你,用過早飯,還要喝藥。”

“夫人,您也要吃藥呀!”清兒在一旁提醒道。

吃藥?哎,你們那個藥湯子是治療失憶的,我又沒真失憶,再吃下去怕是要把腦袋吃傻了吧?蘇安琪一臉苦笑道:“慢慢地,我自己能恢複,不必再吃了。”

“你再去幫我盛一碗來。”華萬霆故意把蘇安琪支開,複又問清兒,“這粥當真是她做的?”

清兒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樣,回答道:“奴婢也覺得奇怪,但確實從頭到尾沒有插手,一切都是夫人親力親為的。”

“清兒,你發現,她還有何異常之處?”

“夫人教傾雪小姐唱奇怪的歌,不過倒真是好聽,有趣得很!”

梅若鄰唱歌,華萬霆當然聽過,不過奇怪的歌會是什麼歌呢?

“奴婢學不上來,大概是羊啊羊,狼啊狼……嘻嘻哈哈什麼的。”

華萬霆本想再問下去,一見蘇安琪進門,遂不再與清兒交談,直接問蘇安琪:“你何時學會煮粥了?”

“我一直會。”她理所當然道。

“為何我不知道?”

呃……難道梅若鄰不會廚藝?哎,笨女人!蘇安琪隨口說道:“我沒做過,並不代表我不會。你貴為莊主,衣食起居有人精心伺候,哪裏還用得著我,我自然樂得清閑嘍!”

華萬霆微微笑了笑,沒有再開口,隻把粥喝了個精光。

“我昨晚答應了傾雪,要給她做好吃的。我要去忙了,有事讓言爺去叫我。”她接過他的碗,便幹脆利落地丟下這句囑咐,頭也不回地走了。

華萬霆的目光一直追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門邊,還收不回來。

“莊主”、“言爺”?這都是些什麼稱呼?她從前對他們不是如此客套的。奇怪了,她不至於跳下鸞湖,便真的脫胎換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