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夾。”華萬霆咕噥道。
言自在嗤地笑道:“大嫂,你叫他什麼?莊主?”
錯了嗎?蘇安琪當下心虛,目光在華萬霆與言自在之間往返流連。
“咳!”華萬霆沉著臉道,“你方才沒聽到她稱你為言爺嗎!”
哢!言自在當時被一根魚刺卡住,叫苦不迭。
笑吧,我讓你也感受一下你大嫂的變化!華萬霆低下頭,沒有露出瞬間的笑意。
蘇安琪給言自在半個饅頭,把魚刺順了下去。
“言叔不急,慢慢吃啊,慢慢吃。”傾雪撫摸著言自在的後背,哄孩子似地說。
“哎喲,大嫂,”言自在長出一口氣,哭笑不得道,“你可別叫我言爺,我受不起。”
蘇安琪仔細回憶,依稀記得華萬霆曾經叫他自在,估計她也應當用這個稱謂,遂微笑道:“好吧,自在。”
“順耳了,我的大嫂終於回來了。”言自在讚賞道,“還有這一鳴驚人的廚藝,定可使莊主盡快康複。”
“但願如此。”蘇安琪這次專門給華萬霆夾菜,巴結巴結這醋壇子,“這是我衷心所盼。”
華萬霆長歎一聲,久久注視著蘇安琪。對!她當然盼望著他早日康複,盼望著他早一日入宮,早一日成其好事……哼!
她看不懂,不知他深潭般的眼眸中藏著的怨究竟從何而來,她哪一個字又說錯了?
“娘親,”傾雪吮了吮手指道,“我還想要小兔子!”
啊?什麼小兔子?蘇安琪被傾雪從華萬霆的眼神裏拉了出來,強笑道:“那個奶香的呀?沒有了,怎麼辦呢?我改日再做給傾雪吃,好嗎?”
“晚上,好嗎?”
小家夥,你還蠻會談判嘞!蘇安琪跟傾雪勾了勾小指,就這麼說定了!
看在她用心善待傾雪的份上,他沒有再給她臉色看,這頓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尚且算得上愉快。
午後,蘇安琪趁著傾雪睡覺的間歇,獨自一人來到了鸞湖畔。終於有時間,好生看一眼這麵險些害死她卻最終拯救了她的湖水。如果她聽聞的傳說確有其事,那麼這裏盈盈溢滿的應是那隻孤鸞的眼淚,是情的苦水。曾經,她慶幸著自己的真愛得來不難,而今,她隻對那隻孤鸞心有戚戚。假若一輩子不會中獎,她也許會與李可攜手一生,甚至認為那就是愛情。傻瓜,什麼愛,都是害!她默默地流下眼淚,寒風呼嘯,若不及時擦拭,隻怕臉上會留下兩道晶瑩的痕跡。是啊,連眼淚都快凝結了,為何鸞湖竟是不結冰的?這麵湖是否真有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