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絕塵疾馳而過,如風一般。白馬之上一青一籃兩個身影,行至宮前,兩個身穿鎧甲的將士擋住了去路。蘭萱張嘴欲語,零落卻拿出一塊令牌來,將士看上一眼便立即放了行。原本深宮禁地是不許策馬橫行的,而零落卻可以這般隨意的進策馬進去。蘭萱看了一眼令牌,古老的燕文,她全然不識。
蘭萱仰頭怔怔的看著零落,他策馬專心前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蘭萱一臉地意外,零落是偶然與上的陌生男子,卻這般熟悉燕宮地形,甚至有可以在燕宮行馬的令牌,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呢?蘭萱沒有問,她知道零等進了宮,見了燕帝,一切都會揭曉,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對自己來說,他都是個可靠的人,是懂得自己對自己好的人;然而她卻也擔心,她擔心自己進了宮,見了燕帝,她就不再是自己了,她就是大燕國的準太子妃了,這一輩子,她也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掌握自己的幸福。想到這裏,她有些動容,看看零落的臉,卻也不知道怎麼對他述說自己的心情,於是便滿臉惆悵的看著他,不言也不語。
行至殿前,零落下了馬,殿前的侍衛跪行大禮。零落轉身將蘭萱扶下馬來。侍衛將絕塵牽了下去。
零落牽著蘭萱的手:“走吧,皇上在裏麵等著我們呢。”
蘭萱點點頭,臉上凝著的是散不去的悲傷。
零落扶著蘭萱走上燕宮層層台階,一步步走入宮裏。
(2)
燕宮流光溢彩,精致無比,雕梁畫棟,團花錦簇,綾羅綢緞加以裝飾,顯得雍容華貴。燕帝慕容垂身著一件白色的衣裳,飾有銀線繡製的龍紋,潔淨無比,不似皇帝,頗有道骨仙風之味。他坐在椅子上見到零落進來卻起了身子,手托花白的長須,眼裏帶著笑。
零落進來便與蘭萱一同跪下:“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快起來。”白衣的慕容垂上前親手將零落扶了起來。
蘭萱隨零落一同站了起來。
慕容垂看著零落,一張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激動,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一時間老人說不出話來,許久隻說出一句:“太好了,終還是回來了——”老人一雙手緊緊地握住零落的手不肯放開。
零落禮貌的向著燕帝深深地鞠了個躬,臉上帶著笑:“孫兒不孝,請皇爺爺見諒!”
孫兒?蘭萱一驚,怔怔的看著零落,一臉的詫異!他是燕帝慕容垂的孫子!他竟然是這樣高貴的身份!怪不得零落可以在宮中騎馬,原來他手持的是皇孫令!可是為什麼他不把身份告訴自己,為什麼他原本也是不打算回宮的?
“回來就好。”慕容垂輕輕地拍著零落瘦弱的肩膀,滿臉失而複得的歡喜:“爺爺十分掛念你呢。”
“皇爺爺。”零落看著身邊的蘭萱介紹到:“這位是蘭郡主,孫兒在途上遇到便帶了回來。”
“哦?”燕帝轉頭望著這位異族的姑娘,幼時雖是見過的,卻也沒想到如今這般動人:“萱兒許久不見,都這麼大了。”
“見過皇上。”蘭萱連忙行禮。
“早些來宮裏也好,見見太子,多熟悉熟悉。”燕帝一臉的溫和,倒像個和藹可親的家長。回過頭,望著身後金衣的男子:“這就是你未來的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