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蟬脫殼
無名迎上廖仲四人的灼灼目光,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笑道:“怎麼?你們不信?那你們問問他呀?”
王憤看到廖仲四人對於自己身份的驚訝和愕然,心下不禁大感自得。但是卻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滋生。
廖仲愕然道:“你是魔道中人?”
王憤道:“不錯,我乃玄冥派左使王憤。”對於自己的身份,王憤倒也直言不諱。
無名在旁又笑道:“各位既然知道在諸位麵前的是魔道中人,為何還佇立不動,任由其逍遙自得?你們正道中人不是常常說什麼除魔衛道,伸張正義麼?難道這些都是騙人的嗎?”
廖仲顯然被無名的煽風點火弄得有些惱怒,喝道:“好,那就讓閣下嚐嚐我廖某的快刀絕技。”說罷,騰身而起。
無名隻見刀芒璀璨,向自己襲來,完全沒料到廖仲竟是攻向自己,駭然之下,竟然忘了閃避。眼見金蟬脫殼之計未果,自己小命又快不保,此時王憤突然從旁掠出,長袖輕輕一揮,一股巨大的氣勁霍然灑出,迎上廖仲的快刀。
刹那間,刀鋒一展,在黑夜中閃出一道亮光,嗡嗡直響。
王憤退回原地,對於廖仲竟能擋住他的七成功力,也不由為之一驚。卻不知廖仲此刻也虎口發麻,氣息難暢。
無名回過神來,不禁吐了吐舌頭,脊梁上冷汗吟吟。心道:“若非王憤相救,自己真的小名不保了。不過王憤此舉也是不得不為之,自己若死了,那《無為卷宗》就等於石沉海底,再也找尋不到。”想到此處,無名放下心來,開始四處張望,看看是否有好的逃脫機會。
目光迎上那幾匹駿馬,心中當下一動,腳步緩緩移了過去。
費常情、商笛悠和丁嵐三人聞知王憤是魔道中人之後,眼神便一直緊緊罩住王憤,加之現在廖仲正和王憤力鬥,更怕萬一廖仲有什麼不測,此刻也不得不緊盯著二人,以便能夠及時出手相救。所以這樣一來,對於無名舉動,他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廖仲的刀很快,快得無從著眼。卻又不亂,刀刀有法可尋。
麵對王憤那似陰似柔,似有似無的古怪內力,廖仲不敢大意,凝神集思,對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之下。而一刀又一刀的進攻在瞬時之間也盡顯巧妙,招招攻在對方無從還擊之處。
王憤手中無兵器,隻能一味躲閃。剛開始存在的輕視之心,也微微收斂。想不到對方看似快刀斬亂麻,卻也有獨到之處,怪不得能在二十多年前就享譽武林。
廖仲看出了王憤的些許驚訝,當即橫刀一掃,腳底猛然一踏,一個俯身前衝,刹那間揮灑出六道寒芒,以快愈閃電般的速度擊向王憤人頭。
王憤見猛烈的刀氣襲來,不由一聲長嘯,使出精妙的幻影腳步,避開六層勢如破竹的殺意,擺出右拳,*般的揮上,正是王憤的獨門拳法“破龍拳”中的一式“潛龍勿用”。
霎時,刀聲陣陣,一片龍吟。
茲茲之聲瞬間爆發,王憤的衣襟層層開裂。廖仲也好不到哪,那件華服也支離破碎,不堪蔽體。
兩人同時反身相待,見了對方這副模樣,心中不禁苦笑不得。
丁嵐到底是女兒家,見到兩人上身幾乎裸露,不由把頭轉了過去。可這一轉頭,卻見自己的白馬坐騎正被無名偷偷牽下。
丁嵐顧不得什麼矜持,大喝一聲,道:“無恥小賊,竟敢偷本姑娘的馬。”
無名此時正躡手躡腳牽著馬往南方小道上走去,卻不料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人發現,當即拉著馬就跑。
丁嵐見他竟然想拖著馬逃跑,心中大怒,縱身一躍,已到無名身後,長劍抽出,直往無名背後刺去。
丁嵐這一聲大叫也立即引來眾人注視。
王憤心中一動,對於剛才無名所說話的用意也終於明了。若非他在旁一直煽風點火,又豈會給自己惹來這些麻煩?現在細細想來,這一切都是那小子在搗鬼,自己隱隱落入了這小子布置的陷阱還茫然不知,不禁大為憤怒。
王憤立刻身影一動,企圖越過廖仲,抓住無名。
廖仲哪知王憤這般心思,還以為他要幫助無名,偷襲丁嵐,以便搶馬脫身。所以毫不遲疑,縱身而起,在半空中揮刀直上,直擊王憤。
王憤眼見掠過廖仲,卻不料廖仲閃電般殺至,氣惱之極,卻也不得不抽身回退。冷冷喝道:“你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我出手無情。”
廖仲哪裏理會王憤的這般話語,冷冷看著對方,手中快刀也不由握得更緊。
無名隻覺背身一陣寒意,立刻矮身一避,緊接著就地翻滾,往旁邊躲去。
丁嵐最喜這匹寶馬,對於無名這個偷馬賊,當真恨透之極。自己一劍未中,一劍又出。
無名剛想起身,卻不料長劍又至麵門。隻得又是一個翻滾,如此接二連三,無名滾得幾乎暈頭轉向。
直到丁嵐氣喘籲籲,這才停了下來。無名也方才站起,忍不住罵道:“你這潑婦。”
費常情和商笛悠二人本欲前來相助,卻見無名似乎武功不高,被丁嵐殺得有些狼狽,不由多看了一會。
二人注視片刻,同時搖了搖頭,神情放鬆下來,似乎認定了無名不是丁嵐的對手,便扭頭向廖仲、王憤二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