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到了無名的表情,笑道:“你恐怕還是不信吧。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而且在朱元璋與陳友諒的鄱陽湖一戰,也是這個男子百步穿楊的一箭,致使陳友諒一命嗚呼,為朱元璋一統天下打下了基礎。”
無名點頭道:“你雖然知曉這二人,那又怎麼斷定這二人就是隱道中人?再說了,就算他們真是隱道中人,但隻是這二人,又有何懼?”
老者道:“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在十年前,我在賭場遇到一個白發老道士,他賭輸了錢,可是身無分文,所以隻好用了一些秘密作為交換。而他告訴我的秘密就是有關隱道的。‘隱道’說的明白些,便是一些隱士高人,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現身江湖。可一旦起了江湖爭紛,或是改朝換代,那就是他們出世的時候。”
無名打斷道:“這樣說來,他們豈不是天下的主宰者?想讓誰當武林霸主,誰就能當?想要誰做九五之尊,誰就是一朝皇帝?”
老者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但從另一麵來看,也確實是這樣。因為他們的勢力你根本無從探究他們的勢力,販夫走卒、乞丐小偷、將軍士兵誰都有可能是‘隱道’中人,他們要對付你,你是如何也無法防禦的。”
無名忽然道:“不對,你這些話不對。”
老者對於無名的反問有些不解,愕然道:“又何不對?”
無名道:“我分明記得你說此地已有十多年沒人進來,但你卻說十年前,你在賭場聽聞這些秘密。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這裏的囚犯吧?”
無名聞言一震,訝道:“難道你不是嗎?”
老者笑道:“當然不是。這裏本來是有個囚犯,不過被我殺了,我隻不過到這裏在居住罷了。”
無名聞言大驚失色,禁不住對這老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者長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當年朱元璋派一個水寇廖永忠到滁州去接小明王韓林兒,可是在往應天府的途中,船走到瓜步山時翻了船,這韓林兒便淹死了。而這韓林兒一死,朱元璋就可名正言順的當皇帝了。而我們這些劉福通的舊將雖然歲那小子也沒抱什麼希望,但是對劉福通的遺誌還是銘記於心。想到劉福通誓死都要保全韓林兒,現在那小子被朱元璋害死了,你說我們以後死後又有什麼麵目再見他?”
老者堅定道:“不錯,當時我們一幫兄弟便私下裏商議之後,在一天夜裏殺到了朱元璋的軍帳中,可是還未見到朱元璋,就被那神秘男子給攔了下來,說了一大堆廢話。當時我們被仇恨蒙蔽,哪聽得進去,說殺就殺,可是十多位好手片刻之間就被他擊成重傷。當剩下我在內的五個人時,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突然出現,救下了我們,並和那男子動起了手,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苦肉計,但當兩人打的遍體鱗傷時,我們才相信這是真的。真搞不明白,如此一對神仙眷侶竟為我們互相廝殺!”
無名笑道:“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老者並不動怒,反而有些失落道:“能夠娶到這樣的妻子,任何男子都於願足矣,別無他求!......當時我們顧不了那麼多,隻是急忙逃走,所以最後也不知為何。但是朱元璋並未放過我們,還是派人不斷追殺,而我們五人死的死,傷的傷,現下恐怕也隻剩我這副老骨頭了,這些年來,我的腿傷幾乎就讓我不能行走。”
無名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隻得道:“看來這朱元璋還真是狠辣,真不知道怎麼會讓他做皇帝?”
老者哂道:“做皇帝一定要心狠手辣,你看看成大業者,誰不是如此?就連和朱元璋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都大多數慘遭他的毒手。所以鳥盡弓藏,兔走狗烹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無名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不甘,語氣中的憤恨。對他一生遭遇雖有羨慕,更多的卻還是同情。便道:“看來老人家年輕時,也是威風八麵,比起‘天下第一榜’上的高手也毫不遜色。”
無名本是一通馬屁,卻不料拍在馬腳上,老者又是一陣冷哼,弄得無名有些苦笑不得。
老者道:“天下第一榜?哼!” 語氣甚是不屑。頓了頓,道:“你知道天下第一榜的由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