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十惡帶著黑道眾人迅速離開。臨走之前,陸民向無名道:“隻要小兄弟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找我們就是,我們定義不容辭,為小兄弟解決。”盡管陸民心中對這個誓言感到一陣無奈,因為這時的一句話根本就是蒼白的。
無名聽著對方堅定的言語,肅穆的神情,用力地點了點頭,卻一句話也沒說。但是他心裏知道,陸民是出自真心,他們之間的情義是永遠無法抹除的,即使隻是短短的刹那。
無名環顧了全場,每個人皆眼睜睜地盯著自己,麵露一絲冷笑,肅穆道:“告辭了。希望各位不要麻煩我大哥,否則隻要我無名有一口氣在,必當殺光在場所有之人,即使用我一生的時間。”說罷,瞧了商笛悠一眼,道:“大哥,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夜長弓此刻站了起來,神色已好了很多,向無名道:“今日一別,不知是否再能相見?但夜某希望閣下能保全性命,日後與夜某一戰。”
無名淡淡一笑,道:“無名記住了,閣下也好自為知,免得日後再要我為你護法療傷。”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倪裳清饒有興趣地看了夜長弓一眼,道:“你就是笑無人的弟子?”
夜長弓微微一笑,道:“不錯,在下夜長弓,向倪裳清倪師叔請安。”
倪裳清見他毫不畏懼自己,神色如常,目光中異色一閃而過,道:“聽說玄冥派在找你?”
夜長弓傲然笑道:“我已殺了他們三個堂主。”
倪裳清咯咯一笑,道:“不愧是一派傳人,不過你要小心啊!冷鐵魅好像準備親自出手對付你哩。”
無名乍聽之下,也略有糊塗。照理說這三派已經聯手,倪裳清不該告訴夜長弓這個消息。旋又一想,思緒慢慢清晰。心道:“看來這三派的合作正如王憤所說,隻是為了一點利益而已。”
夜長弓哈哈一笑,道:“多謝倪師叔相告,日後若是有機會,小侄再登門拜謝。”
倪裳清道:“好,恭候大駕。”
在場所有人皆精心聆聽著,但給他們卻是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似乎兩人都是心懷鬼胎,言不由衷。
無名跟著倪裳清緩緩踏出了趙家。
他沒有回頭去看商笛悠,因為他不願讓對方看見他的眼神,那訣別時的淒楚眼神。
伴隨著趙家堡的漸漸遠去,無名心中隻在祈禱,希望商笛悠不會自尋死路,活生生地被白道殺死。
清風拂麵,吹起了倪裳清的秀麗長發,卻怎麼也吹不散無名的落魄神情。
倪裳清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少年,與前些日子的他似乎略有不同。雖然玩世不恭依然清晰地寫在他的臉上,但是又給人以一種不相稱的成熟感。還有那種超然的氣質,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少年所擁有的。
倪裳清在舍命崖下並未把無名放在心上,直至施嘉仁把《無為卷宗》交給他時,她才在心中感到極度的震驚。
她不知道為何施嘉仁會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舉動?
但當她再度看到無名的時候,那種在強敵環伺,泰山壓頂而不懼的膽色,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而不屑的神采,她才發現那隱隱散發著的,正是不可一世的強者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