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再次狂暴的搖晃起來,無名與商笛悠神情皆是一變,互望一眼,心中皆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商笛悠搶先道:“你在這裏待著,我去瞧瞧。”無名自身本是無力,自然不會勉強,點頭道:“大哥小心。”商笛悠麵露微笑,飛身而出。
在略有焦慮的心情之下,無名有些難耐,不過稍後不久商笛悠的歸來,終於讓無名放下心來。
可是此刻的商笛悠神情肅穆,麵色也有些異樣,卻讓無名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商笛悠沉聲道:“有人打劫。”
“什麼,打劫?”無名脫口而出,麵色古怪,因為對於水路的打劫,無名還是首次聽到。
商笛悠看到無名這個滑稽的表情,不由微笑道:“怎麼,你沒聽說過?”無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商笛悠道:“水路的打劫一般很少,但這長江中下遊也的確時常發生,當年,我……我和師兄兩人對於這些水上的綠林賊匪也很是頭痛,多次欲查探他們的老窩,卻也沒什麼頭緒,最後也隻好作罷了,想不到今日卻碰上了?剛才看他們的架勢和儀容,若是我所料不差,這夥人馬應該是江西一帶的長江‘虎頭幫’。”
無名沉思片刻,笑道:“虎頭幫?這個名字倒還挺有氣勢的?對了,外麵的情況怎樣?”
商笛悠道:“我在暗處偷偷看了一會,大都旅客都被抓了起來,當然船長,船夫也在其內,不過他們的性命應該無憂,因為虎頭幫的規矩一向就是劫財劫色不殺人。”
無名又是一驚,道:“什麼?劫財劫色不殺人?”
商笛悠聞言一笑,道:“很怪吧?”
無名點頭道:“的確很怪。我還真想看看這幫主是怎樣的高人,竟定出這樣的幫規?”
正說話間,忽然門外“咚咚”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未過片刻,喝罵聲,砸門聲也隨之響起。無名和商笛悠互相看了一眼,其中意思,自然了然於胸。
商笛悠立刻起身竄至門後,以觀其變。無名依舊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吹著小調,很是悠閑自在的模樣。
“蓬”的一聲,門被砸了開來,灰塵飄揚,有些木屑也到處飛灑。
兩個手持大刀的漢子,年紀不大,二十多歲,麵目猙獰,胸前衣裳上各自繡著兩隻虎頭,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看到無名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禁怒從心起,喝道:“臭小子,叫你開門,你不開,卻在這逍遙自得,是否不想活了?”
無名極其輕蔑地看了兩人一眼,裝模作樣道:“哎呀,原來是兩隻發春的老虎,我還以為是哪個沒教養的野小子呢?
兩人聞言,神色陡變,青筋暴露,手揚大刀,怒喝道:“臭小子,你不想活了?”說罷,各自持刀向無名砍來。
刀至無名麵門,兩把刀霍然“當啷”一聲,與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各自暈了過去。
無名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怪異,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會殺人嗎?”
商笛悠揉了揉手掌,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哈哈笑道:“我有說過嗎?哈哈,你一定聽錯了吧……”對於商笛悠的翻臉不認,無名隻得感歎算他狠,暗暗發誓若是以後還發生這種事,自己絕不會做誘餌了。
二人最終還是出了船艙,來到船尾,晨霧彌漫之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傳來的陣陣婦孺哭鬧聲,賊匪的叫罵聲,還是可以想到此刻船頭甲板上的慘狀。
兩人小心翼翼地潛行,終於來到足以看清的地方才駐足停步,留心窺視著。
映入眼簾的是一艘大船,上麵的風帆赫然印著一隻威武的虎頭。
無名看了看商笛悠的憤恨神情,小聲道:“大哥,看你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是否是想要出手相救?”
商笛悠對於這個愚蠢的問題滿臉疑惑和不解,道:“當然,難道你就沒這種想法?”
無名乍舌地搖頭,道:“有是有啦,可你也知道我受了傷,武功低微,實在是沒這個能力啊?”
商笛悠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小子,在趙家堡救壞蛋時一副視死如歸的豪雄模樣,此刻救平民百姓卻是這副窩囊相,你說你是不是男人?”又想了片刻,道:“唉,算了,看你這副虛弱的身子骨,不替我添麻煩,已經是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