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打算親自為您籌辦壽宴,德公公派人過來問娘娘,您有什麼想看的想聽的或者什麼要求,他問清楚了好去安排。”珞婉興高采烈跑到秦瀟柟身邊詢問,真心因這個消息感到高興。
她就說嘛,乾羽帝之前對秦瀟柟一直都那麼好,怎麼可能說變心就變心呢?至於那個花婕妤,頂多就是圖個一時新鮮。
然,聽聞這個消息,高興的卻是隻有珞婉一人。
秦瀟柟輕哼,若真心想為她籌辦壽宴,這些話便會是乾羽帝親自來問她了,而不是德公公隨便安排一個宮人過來問話。恐怕,他們兩人現在都還在百花苑吧。
就連正為秦瀟柟切脈的張太醫,聽了珞婉的問話,也不由一愣。
“去告訴他,本宮沒什麼想看的想聽的,這中秋宴剛過,還是不要辦什麼壽宴鋪張浪費了,就在乾庭宮簡單地準備幾桌筵席,各宮姐妹過來聚一聚、聊一聊,聊表心意便好。”
秦瀟柟將這事看得極淡,這麼多年的生辰都是一個人過的,早已習慣,也不多今年這一個。她想要的是乾羽帝的真心,而非礙於她二哥做出的表麵功夫。
珞婉不知秦瀟柟如今這是怎麼了,這麼好的機會讓花婕妤看清自己的地位,為何要放棄呢?
看著珞婉麵色黯淡離開,秦瀟柟輕笑著搖頭。珞婉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對這後宮的生存之道卻還隻是一知半解。若是哪一日離了她身邊,還真不知她該如何在這後宮生活。
“張太醫,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待珞婉走完,秦瀟柟才出聲詢問。
張太醫並不因秦瀟柟這一問感到驚訝,她的聰明使得她本該如此優秀。若是她不問,張太醫倒真是要好奇了。
“微臣這些日聽到了一些風聲,剛聽珞婉說娘娘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突然覺得有必要告知娘娘,讓娘娘提高做好準備!”張太醫擔憂地盯著秦瀟柟,想先看看她是否能夠承受。
“都已經開頭,難道還覺得能瞞得過本宮嗎?”秦瀟柟白了張太醫一言,自嘲,“這麼多風風雨雨都經曆了,本宮還能有什麼承受不了的。”
張太醫尷尬地幹咳兩聲,正色道:“這幾日,總有太醫往百花苑去,微臣猜測,花婕妤許是有孕了!”
秦瀟柟沉默,太醫院裏還能有什麼事瞞得過張太醫的眼睛。花宛如有孕,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至於遲遲不放出消息,恐怕是還在挑日子。這眼下,便有一個極好的日子。
鳳眸微眯,麵色泠然若玄鐵,張太醫隻覺被這突然凝固的氣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這便是秦瀟柟,危機來臨,第一反應便是如何去應對製敵,而非手足無措的哀傷。當秦瀟柟再回神之際,麵上洋溢的自信告訴張太醫,她已然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張太醫有心了,這一年多來您對本宮照顧有加,本宮一直記在心上。隻可惜,隻怕本宮又要連累您了。”句句所言,皆是秦瀟柟的真心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秦瀟柟絕不會將真心告知與人。但此次不說,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乾羽帝對他們的懷疑,張太醫每日問診的小心翼翼,秦瀟柟都看在眼裏。乾羽帝做每一件事,都會想盡辦法得最大的利益。而這次順帶的犧牲品,便是張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