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開席前,德公公才輕叩門請二人去前廳。
進了前廳,秦瀟柟才知為她賀壽的人都已來齊,隻差他們兩人了。
乾羽帝伴著秦瀟柟同時出現,秦瀟柟身上霎時便多了無數道嫉恨的目光,而那最最惡毒的,竟然是來自於花宛如。
一瞬驚訝之後,秦瀟柟便明了。年少懵懂初得君心,怎能忍受自己的良人伴在她人身畔獨留自己一人呢?
秦瀟柟挑釁地回她一眼,腳下一個不穩,故意跌倒在乾羽帝懷中,花宛如的臉霎時就黑了。
“有沒有傷著?”乾羽帝關切詢問,倒是真沒想到秦瀟柟竟也會用這等蹩腳的伎倆。
“沒有,隻是腳下滑了一下。”秦瀟柟輕聲答。
乾羽帝仍是不放心,命太醫來看確定無礙後才罷休。
坐定,筵席開始,秦瀟柟作為壽星,不斷有人上前送禮敬酒,秦瀟柟無聊應付,待到終於輪到花宛如上前時,頓時精神抖擻。
花宛如今日穿了一件緋紅的緞錦長裙,月白錦緞束腰,襯得婀娜身姿玲瓏有致,眉心朱砂一點殷紅似血,柳眉描得細長嫵媚,麵若桃花粉白嬌嫩,一頭青絲梳成高髻,髻上雙蝶穿花戲珠步搖搖曳,大有與她這壽星爭奇鬥豔的意圖。
花宛如呈上壽禮,秦瀟柟瞧都沒瞧上一眼便讓珞婉交到宮人手中。花宛如忍著氣,福身道:“妾身祝貴妃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俗得不能再俗的一句,也虧得她說得出口。秦瀟柟順著她的話自嘲道:“這壽命哪能比得過南山呀,就本宮這身子,恐怕是多活一日是一日了。”
席間一陣竊笑傳來,恐都是等著看花宛如笑話的吧。不僅秦瀟柟,她們等這一幕也好久了。
花宛如知秦瀟柟故意讓她難堪,正欲退下,卻聽秦瀟柟又道:“今日見了花婕妤,本宮又憶起中秋宴上那驚豔一舞。不知今日本宮可否有幸請花婕妤再為本宮獻舞一支祝壽?”
花宛如還未發話,席上便是一陣歡呼,其中起哄的占一半。
一直漠不關心的乾羽帝聞言立刻便抬起了頭,微皺眉。秦瀟柟察覺忙側身詢問:“皇上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秦瀟柟問得懇切,乾羽帝不忍拒絕,便道:“朕也許久未見了,花婕妤便在這兒舞上一段吧。”
皇命不得不從,之前的歌舞立即退下,將舞台留給了花宛如。
花宛如本為舞姬出身,讓她臨場起舞也非什麼難事。她隻是氣不過,被秦瀟柟這般羞辱。
秦瀟柟好整以暇欣賞著花宛如的舞蹈,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格,卻顯然沒有中秋宴上那般用心。乾羽帝倒是沒秦瀟柟上心,注意力反而是全都集中在秦瀟柟身上。
不過是一個稍微有些得寵的婕妤,對秦瀟柟沒有任何威脅,她向來是不屑理會的。緣何今日她如此上心?讓乾羽帝不得不好生留意。
一切如秦瀟柟計劃的一樣,臨時獻舞,事發意外,花宛如摔倒在台上。
“太醫,還不快去看看花婕妤情況怎麼樣了?出了事你們可擔待不起!”秦瀟柟搶在乾羽帝之前站起身,命令道。
宮人很快將花宛如扶起,好幾個太醫上去診斷,一診脈,便有了結果。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花婕妤有喜了!”
一語出,滿廳皆驚愕,除了秦瀟柟以外。她正微微笑著,對著那方的花宛如。好似在說著:沒想到吧,這才是本宮的目的!
秦瀟柟的笑,乾羽帝盡收眼底,終明白她今日自見到他起便如此反常的原因,卻已無法挽回。
“你早已知道了?”乾羽帝淡淡道,並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秦瀟柟聽得他虛假的詢問隻覺惡心,冷冷看了乾羽帝一眼,答非所問:“她不正打著這個主意嗎?臣妾幫了她,她該感激才是!”
乾羽帝依舊未解釋,他知他的解釋他不會相信,他想著這事了結後一切皆會有分曉。卻是不知道,某些人正是用著他的不解釋大做文章,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