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峒派的高嶺之花(七)(3 / 3)

褚蕎舒適地坐著,觀賞著自己徒弟熟練的操.火,當打開丹爐後,取出的是一根透明的長條。

他小心地觀察著長條的成色,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接下來就是雕琢了。

當他取出工具來親自動手時,身後圍觀的女弟子們一片嘩然。

“你們看,穆師兄這是打算自己用手刻嗎?”

“真是厲害啊,難道動手是清樂峰的傳統不成?看師兄穿的道袍,上麵的蘭草也是繡上去的呢!”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也動手做衣服送給他,他會不會喜歡?”

董月聽的心裏煩悶,製止道:“你們別光看那蘭草,師兄的道袍上下被打了多少法印可知道嗎?就憑我們的修為,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

眾人聞言也漸漸歇了心思,董月得意地彎彎唇,自己卻偷偷上了心,思索著下次要不要繡個香囊送去?

可是她的繡工好像不怎麼好……

時間漸漸流逝,煉器是個長時間的活計,越到後麵越考驗耐力與細心程度。不少人都在最後關口一個失誤丹爐爆破,或是法器失效成一塊廢鐵。

台上圍觀的弟子們都有些累了,議論聲也小了不少。但細看穆堯,卻還是一副不緊不慢地模樣,不見絲毫不耐,十分有條理地雕刻著透明長條。

他刻的十分細致,眼神是那樣專注,還透著一股溫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沉浸在幸福當中。

等到完工後,又接著一道道往上麵打法印。一時光團錦簇,讓人眼花繚亂。

當比賽終於結束,一半的人都失敗了,剩下一半的依次將成品呈上高台,讓眾仙君評判。

在座的仙君當中,最擅長煉器的是雷印峰的鶴唳峰主,他拿起穆堯的法器,看了看,不確定道:“你煉的是……一根簪子?”

“是的,鶴師伯。”

“一根普通的簪子?”

“對一般人是,對已認的主人不是。”

“那你便來演示罷。”

“師伯勿怪,此事弟子無能為力,隻能請師尊代勞了。”

“嗯?”鶴唳不解。

穆堯淡笑了笑,雙手捧著通體白玉清透,頭端微微暈紅的法簪,獻到了褚蕎麵前,輕聲道:“師尊,請您收下。”

褚蕎剛要伸手,就見那人忽然一縮,衝她一笑,走到了她的身側,微微俯身親手將簪子插入了她的發間。

下一瞬,簪子仿佛認主了一般,輕柔地將發絲纏動,好像一雙靈巧的手穿梭其中,不多時一個簡單卻清雅的發髻呈現出來。

褚蕎常年披散長發,此時兩側臉頰的發絲被收起,露出了圓潤而弧度優美的側顏,一寸一毫都好似精琢而成,襯的脖頸更加修長,從清冷眉目中硬是讓人產生了一種美豔不可方物的感覺。

察覺到自己頭發的變化,穆堯的這種不經準許的行為本應讓她惱怒的,但白色小獸一直在旁邊吱吱叫著:“主人,注意任務要求,‘表現出跟平日不一樣的一麵’!”

於是褚蕎麵上僵了半晌,穆堯臉上雖然在笑,但內心十分的緊張,緊緊盯著看她的表情。

就在眾人以為褚峰主要拂袖而去了,卻見她唇邊輕輕牽了牽,繼而露出一個無奈又縱容淡笑,稍縱即逝,卻讓人無比驚豔。

穆堯呼吸一窒,眼中暗波翻湧。

“你……”剛開口,忽然又感到發間一動,簪子被人抽了下來,長發散下,擋住她驚詫的目光。

手腕被拉起,有人冷冷的聲線中透著絲幹澀:“師尊,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