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我去夜色了啊,你今天就別去了,我替你做了就行。”
“不用。你等下,我換個衣服也跟你去。”
“你的傷……”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照樣撂你三個。”褚蕎匆匆回到房間,換上一套皮衣。平日穿上十分的非主流,結果現在看來,倒真顯得帥氣了不少。
夜色是一家酒吧,因為夜班的工資高,褚蕎和熊豪很早就開始在那裏打工了。但他們畢竟未成年,老板不敢讓他們到前麵去,便留在廚房洗洗盤子什麼的。
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房門被倏地打開,少年出來做出了張嘴的動作,卻什麼也沒有發出來。他的手裏還提著一個藥箱,麵上露出些懊悔,更多的是氣憤,想將藥箱丟出去,又頓了頓,最終扔在了隔壁房間的門口。
褚蕎和熊豪來到了後廚房,任前麵如何紙醉金迷,這裏仍然再普通不過,由一個胖胖的廚師指揮著,每個人安安靜靜又熱火朝天地做著自己的事。
夜色是這一帶最高檔的酒吧,客流量極大,所以他們有許多的盤子要洗。沒有多餘的話,兩人一來就被胖廚師叫到了角落裏,開始與堆成山的盤子作戰。
一直忙活到清晨五點,他們才下了班。今天的胖廚師似乎對他們臉色好了一些,還讓他們吃了口點心再走。
外麵的太陽剛剛出來一點,霧蒙蒙的,空氣倒很清新。褚蕎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壓抑的心情舒快了許多。
“大熊啊,走,河邊轉轉去。”
夜色位於Z市的繁華區,周邊有許多高檔的小區,還有設施齊全的公園。他們所就讀的A高也離這兒不遠,從前他們打完工都是隨便找個地方補覺的,一睡就可能把上課時間給睡過去了。
誰知今天大姐大竟然有興致去河邊,熊豪雖然困得直打哈欠,但還是乖乖跟著去了。
漫步在綠化帶上,身邊偶爾會有老人在晨練,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讓許久沒在現代世界待過的褚蕎有些留戀。
她邊走邊看,忽然感到胃裏一陣惡心,腳步就慢了下來。
熊豪半閉著眼睛一直往前走著,實在困得不行了嘴裏道:“大姐大,你先逛著,我找個長椅躺一會兒啊……”說完沒聽見動靜,回頭一看,見褚蕎不知何時落了他一大截,此時微微彎著身子,手捂住肚子。
“……大姐大!”熊豪驚的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後就見她晃了晃身子,快要站不穩的樣子。
褚蕎覺得胃部抽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眼前星星直冒暈乎乎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向後倒了過去。
“完了,摔地上多疼啊……”她在心裏默默想著,卻沒有等到疼痛,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心裏沒由來的一顫。
她感到肩膀被人溫柔地推了起來,抬眼望去,看見的是弧度好看的下頜,白皙俊致的麵容略顯濕潤,碎發烏黑被一條發帶撥到了後麵,一身運動裝身高腿長氣質清爽。琥珀色的眼眸裏沒有什麼感情,平淡地看了眼褚蕎,見她站好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繼續慢跑了起來。
褚蕎呆呆地站在原地,熊豪跑了過來扶住了她,急切問到:“你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這是幾?”
“別鬧。”褚蕎撥開他擋在眼前的手指,目光仍舊追隨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
他那柔軟的短發在陽光下微微跳動,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運動服下背脊挺拔,露出的一截小腿修長而充滿了力量。
她見到他了。本以為還需要三天才能相遇,卻在這個奇妙的早晨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