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穆堯留的比較晚, 雖然他從沒有幹過活, 但還是無師自通地主動接過水盆去換了幾次水。
隻是可惜附近藥店的退燒貼賣完了, 不然也不用這麼折騰。
“大姐大, 小暉這燒咋還不退啊?咱要不要去醫院?”
褚蕎也是想直接去醫院的, 但是少年扭勁兒上來了不知為什麼死活不去。褚蕎換位想了想, 從前自己生病也是懶的去醫院, 總是跟媽媽打著商量如果早上燒退了就可以不去,好幾次最後褚媽媽沒辦法了,還是一個電話打給穆堯, 最後把她連人帶睡衣給塞進車裏的。
“那我們就等一晚上,你要是還不退燒,明天咱們就一定去醫院。”
“嗯……”褚暉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腦袋窩進了被子裏。
到了十點左右, 又量了一次體溫,發現還是在三十八度以上, 熊豪撓了撓腦袋, 出主意道:“我記得小時候發燒, 我奶奶都是拿酒來給我擦身子, 然後體溫就降下來了。”
“這……管用嗎?”褚蕎倒沒聽說過這個土辦法, 見熊豪肯定地點點頭, 便同意道,“那我也來給小暉擦。”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將這個別扭的少年真的當做了自己的弟弟, 甚至因為上輩子當過母親, 有時候看他就像看著個孩子。
原主父親也愛喝兩口,家中現在櫃子裏還藏著兩瓶白酒沒有動過。
就在褚蕎舉著酒瓶子過來時,褚暉卻抓著被角死活不肯讓她來擦,臉上還紅紅的,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害羞。
熊豪看不下去了,直接搶了過來:“我來!臭小子事兒還挺多。”
“不要!我才不要你!你們都出去吧,我睡一覺就好了!”褚暉掙紮的更厲害,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裏。
就在褚蕎和熊豪沒辦法的時候,冰涼的聲音從旁邊淡淡道:“我來吧。”
兩人頓時扭頭看去,就連被子裏的掙紮也停頓了住。
“你,你來嗎?”褚蕎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一世孩子粘她粘的緊了,就被當父親的直接拎著領子從窗戶丟到外麵去。
沒錯,就是直接從窗戶丟出去。當然這是麵對他們的黑暗哨兵兒子,對著向導女兒還是溫柔許多,允許粘著母親一直到睡覺前,可若還想賴著一起睡,也會被他們父親“溫柔”地推出門外。
這一段在小女兒寫的傳記中著重花了大篇幅,讓人們一邊因為作者的怨念而啼笑皆非,一邊又被他們深深感動著。
可就是這麼個占有欲極強的家夥,現在卻主動要來幫忙?
“……我不要。”被子裏依舊悶悶道。
“不要就去醫院,你選吧。”
“……”褚暉終於冒出了頭,頭發淩亂地不悅道,“那讓他們都出去。”
褚蕎出去前還有些不放心,直到房門被關上,還緊張地將耳朵貼了上去。
好在十分鍾過後,穆堯推門出來,將空了一半的酒瓶子遞給熊豪,到衛生間洗手去了。房間彌漫著濃濃的酒味,褚蕎捂著鼻子進去,摸了摸褚暉的頭,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好像不那麼燙了。
之後穆堯就坐車先走了,熊豪留在客廳沙發上守了一晚。
第二天褚暉精神好了許多,褚蕎讓他在家休息一晚,他搖搖頭還是背上書包走了。褚蕎也知道初三壓力比較大,就讓他哪裏不舒服趕緊給她打電話。
月考前的這幾天褚蕎過的很忙碌,但因為不再去夜色打工了,睡眠倒是很足,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隻是她跟穆堯關係越來越近,一直處於“輿論”的巔峰。這也是因為穆堯太不知“遮掩”,幫老師批完卷子就直接來到了褚蕎班級後門找人,害的褚蕎每次都要在晚自習中間頂著老師和全班同學的注視收拾書包跟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