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臉上在剛剛沉思想題時，被自己畫上了一道長長的黑，從顴骨一直拉到了嘴角。
“你笑什麼？”褚蕎見他嘴角淡淡的弧度，感覺有些怪怪的。
“沒什麼。”穆堯放下杯子，“時間不早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褚蕎一看表，已經九點多了，不由感到一句：“好快！”
她今天的效率極高，不僅完成了作業，還把穆堯寫的那本化學筆記也看了七八頁了。
來的時候不怎麼情願，現在該走的時候，看著那人站在門口的模樣，心裏又忽然覺得很舍不得。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該做到的是你，記得十點前上床。”
“這不可能！等我回到家就已經十點了！”
褚蕎不知怎的就跟他爭論了起來，看見他笑了，臉微微紅，轉身鑽進了車裏。車開動後，從窗戶往後看，還能看見他站在門口的身影，安安靜靜的，卻好像從沒有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褚蕎都是到穆堯家裏學習幾個小時後，再由司機送回去。偶爾幾次還行，但若天天這樣，她也有些放心不下褚暉那邊。
尤其是熊豪在跟她一起辭去夜色的工作後，這兩天新找到了一個在超市搬貨的零工，時間正好是放學後到晚上十點超市關門。這樣一來，褚暉就要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待在家裏，有時候等褚蕎回來了，他都已經睡了。
褚蕎跟穆堯說過後，本來打算以後就不過去了，或者一星期去一兩次，可是卻見那人想了想，淡淡道：“今天周五，接上小暉去我那裏玩兒兩天吧。”
“嗯……嗯嗯？”
等到在附中門口接上褚暉，兩個什麼東西都沒拿的家夥就被打包送到了穆堯家的小區。
穆堯先帶兩人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飯，然後去超市買了洗漱用品，還裝了不少零食。回到家後，司機也將買好的衣服送來了。
穆堯的公寓位於最頂層，是複式結構，空房間不止一兩個，褚暉很快就找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了。
有時候褚蕎也很奇怪，褚暉平時有些內向拘禮的性格，卻在穆堯麵前格外的放鬆。明明他還是那樣冰著個臉啊！難道是身上也藏著什麼“知心大哥哥”的光環Buff？？
褚蕎進去洗完了澡，出來就見兩人麵對麵坐在地毯上玩兒軍棋。
站到後麵看了幾步，忍不住拍著褚暉的頭道：“笨啊！你下這裏會死的啊！”
過了一會兒，又插嘴道：“不對不對，你快拿起來換個地方放！”
褚暉終於忍無可忍：“蠢姐姐！你又不會下軍棋，在這裏搗什麼亂？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觀棋不語真君子啊！”
“誰說我不會下，你讓開，看我怎麼贏他！”
穆堯見兩姐弟在對麵快要打起來，出聲道：“打四人的。”
“四人？”
接著就見他接通了個電話：“在家嗎，過來一下，急。”
然後往他們懷裏一人塞了一包零食堵住嘴，正吃著時，門鈴響了。
雲少祺走了進來，頭發還濕漉漉的。見到兩人在這兒也是一愣。
“下軍棋，三缺一。”穆堯倒不客氣，連解釋都沒有直接說出了目的。
雲少祺無奈地搖搖頭：“我當你有多麼急的事，讓我先借用個吹風機可以嗎？”
等他打理完畢，又成了清爽美少年一名。穿著家居服也風度文雅地席地坐了下來，正式對兩人笑著打招呼道：“嗨，褚蕎，小暉。我就住這家夥隔壁棟。”
“怪不得……”褚蕎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拍了拍褚暉：“來，讓姐姐帶你大殺四方。”
“我不要，我要跟堯大哥一隊。”說著起身跑去跟雲少祺換了位置，坐在對麵衝她拋了個鬼臉，“打倒蠢姐姐。”
在褚蕎怒視中，又用胳膊肘懟了懟穆堯：“堯大哥，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