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護身符呀!(七)(1 / 2)

是護身符呀!(七)

無論是鬼魂之體, 還是如今的妖體, 除非精神力受到了極大的消耗, 褚蕎都是不需要睡覺的。

在她有意識地釋放出精神力後, 屋子周邊真的幹淨了許多, 無名野鬼感受到了此處的威壓, 紛紛繞道而行, 不敢靠近。

龍祁準備睡覺去了,褚蕎不願跟他待在一個屋裏,便出去坐在了門口石磚上。龍祁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轉身關上了門。

他倒不擔心她會偷跑,這府中明裏暗裏的護衛可不是擺設。

龍祁躺倒了床上,四周靜悄悄的, 沒有鬼魂再來找他, 平靜的有些不真實。

有多少年了,自母親去世後他大病了一場, 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的世界不一樣了。他能夠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 到後來的壓抑隱忍, 為了不讓人察覺到他的異常, 這些年來他練就出了控製自己的反應。

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夜晚, 那些鬼魂仍會纏到他的身邊來,就算再不做理睬,也會被擾的難以入眠。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 導致他的情緒越來越易怒, 這也是他在朝中被人詬病的地方。

腦中胡亂想著,神經卻是十分放鬆的狀態,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等他自己睜開眼,而不是被鬼魂吵醒時,外麵天還未亮。他坐起了身,感到的是久違的充沛精力,不由有些怔神。

龍祁來到了窗邊,輕輕推開來,一眼就看到了石磚上坐著的纖細身影。

她竟然真的一直守在這裏。

明亮的眼睛閃亮而有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那麼輕輕靠在門上,偶有夜風吹動她的發絲,好像要把整個人都吹走了似的。

龍祁靜靜看了一會兒,眼眸暗芒微閃。此時離上早朝的時辰還早,但他睡的已經很好了,便回到桌案前重新看起了奏章。

打開的窗子沒有再關上,雖然從這個角度並不能再看到她,但似乎這樣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跳的三皇子大人嗤笑一聲,甩開不屬於他的情緒,但微揚的唇邊可以顯示出他的好心情。

褚蕎雖然冷冰冰的,但表現的一直比較乖順。龍祁睡眠有了保證,這幾日對她的戒備也漸漸放鬆,允給她的自由空間也變得多了起來。

幾乎隻要帶上護衛,府中她可以隨便走動。下人們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但憑借三皇子對她的看重,誰也不敢怠慢,儼然當做了半個主子。

褚蕎並沒有表現出急切想要出去的願望,龍祁不在的時候就隨遇而安地待在府中,護衛每日都會彙報她的行蹤,龍祁聽後也是十分滿意。

與此同時,京城表麵雖然平靜,其實百姓們都感受到了一種緊張的氣氛——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街道上巡邏的軍隊變多了。他們隻當是出征前的籌備,卻不知他們實際是在暗地裏巡查著一個人。

穆堯等了幾日後,褚蕎都不曾現身,他便開始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形態,跑到了哪裏,一個姑娘家在外又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他派人尋找褚蕎的消息自然沒有瞞著穆越,穆越幫著四下打探後,卻驚奇地發現京中的那些花花公子哥們竟無一人知曉這個女子的消息。

她就這樣,在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憑空消失在了京城。

……

“你們兩個,伺候小姐更衣。”龍祁長袖一擺,命令道。相處這麼多天,她都不曾告知自己的名字,這讓龍祁眼神有一些抑鬱。

“更衣做什麼?”褚蕎警惕地後退一步。

“跟我出門。”

“我自己的衣服就挺好的。”

“祁王府就連婢女,都不會穿成這樣。”

“……”褚蕎打眼一看,的確,來伺候她的這兩個小丫鬟身上穿的也是綢緞錦衫,比自己的布裙強多了。

雖然不太情願,但好不容易等到他肯帶自己出門,褚蕎也不會浪費這一機會,抿著唇進了屋子。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門開了,褚蕎走了出來,冷冷道:“好了。”

龍祁轉過身來,饒是有了心理準備,也是當場愣在原地。

緋羅煙裙拖至腳踝,朦朧的紗帳襯托著她出塵的氣質,外麵是雪白的狐裘披風,清冷而遺世。她的長發也重新梳了,瑩潤的碧玉簪子斜插入鬢,下麵垂著兩顆碧珠,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晃著。丫鬟似乎還給她上了淡妝,微挑的眼角帶著淡淡暈紅,不看人時也媚態自成,看向你時更是仿佛被攥住了心髒。

龍祁掐了掐掌心,花了很大力氣才若無即事地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負手道:“走吧。”

說著大步走開,褚蕎也不多言,提步跟了上去。

今日龍祁帶她去酒館用膳,包了整整一個二層。

褚蕎是不用吃飯的,但龍祁點了很多,色香味俱全地擺了滿滿一桌子,她便也每樣都動了點。

見她吃了,龍祁眉眼漸漸柔和了下來。

“這個杏仁佛手不錯,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