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整整一夜,他都在想她為什麼哭?
然後腦子一片混亂,狠狠垂了牆壁幾下,讓本就受傷的手又有血跡滲了出來,煩躁的想出去打上一架。
褚蕎發泄完了,才發現門沒關緊,好在探出頭看了看四處沒人,那個貼身護衛也回去休息了。
長期經受自我催眠,雖然可以保證不會露出馬腳,卻會將精神壓力積累下來。並且那些在催眠中做的事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在清醒後每每想起就曆曆在目。
今日被燒死的那幾人,她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正的叛徒,或許隻是被自己這個“真·叛徒”所牽連,讓瞳光查出來的替罪羊。
想著那些老人和孩子絕望的嘶喊聲,她的心就抽疼的呼吸不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裏都在做些什麼,每日完成的“收集信仰”任務究竟又有何意義?這一刻,她無比地思念溫特斯特,還有他身邊的夥伴們。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被姚娜纏上。
自己還要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待上多久?這樣獨自一人的,無人相伴、無人能夠訴說的待上多久……
她終於知道係統球為何將這個世界評判成困難了,在這裏不僅有著身體上的危險,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磨難。
……
在這之後,溫特斯特開始留意起來了這位聖女的表情。
她在人前總能一臉的冷漠,看待那些殘暴血腥之事仿佛再正常不過。可一旦寂靜無人時,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獨自垂淚舔著傷口。
時常的,他就站在門外看著她坐在窗前,或是遠遠陪她在花園裏一直待到夜深。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卻越來越習慣站在有她在的地方,默默地注視。
溫特斯特知道自己可能是下不去手了。這個聖女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她就像是被困在這個黑暗的圍牆之內,被迫做著會讓自己哭出來的事。
隨著三月之期臨近,溫特斯特在策劃著脫離這裏之事,若沒有人前來接應,他必須要在易容失效之前自己離開。
某個夜晚,在他偷偷外出踩點時,忽然見到牆角有個白影一閃,他來不及看清,條件反射地喊了聲:“小白!”
輕腳轉過拐角,難以置信地見到一個熟悉的白色小家夥呆呆地立在那裏,墨綠色的瞳孔映襯著自己的身影。
“小白,真的是你!”他喜極地上前想抱它,卻見它警惕地後退一步,這才想起自己還是易容狀態。
他蹲下身子,耐著性子溫聲道:“是我,溫特沃斯。”
再次伸手時,團子不躲不閃地任他抱了起來。熟悉的綿軟感覺碰在手裏,溫特沃斯冰冷的神情柔和了些,隻覺得多日來的煩躁一掃而空。
“團子,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裏去了?”高興過後,溫特沃斯又恢複了喜歡欺負它的習慣,戳了戳腦袋,又扯了扯小短腿,樂此不疲。
以往這種時候,團子都會蠢蠢的掙紮翻滾,或者用那小奶牙去咬他的手指,可今天它都一動不動的,任他搓扁揉圓,不加絲毫反抗。
溫特沃斯玩兒夠了,又架起它的兩隻小胳膊,將它提到與自己視線齊平的角度,嚴肅道:“團子,有沒有人欺負你?”
然後他就見團子墨綠色的瞳孔裏,漸漸的濕潤了。低下小腦袋,用溫暖的舌尖輕舔了他一下。
“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