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當褚蕎瞪大眼睛看見突然衝到自己麵前, 鼻子都快懟到一塊的某人, 險些上去就是一巴掌。
強忍下滑到嘴邊的聲音, 對身後的Boss們道：“都別動, 裝NPC。”
和風漸沒有指出他們本來就是NPC的事實, 帶頭乖乖地站成了樁子, 眼神直視前方好像真的隻是一個純良無辜的背景路人。
由於副本的設定，穆堯並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拋開最初被自己難得一見的手殘嚇到, 很快就鎮定下來，饒有興趣地隔著屏幕打量不知何時出現的幾個Boss。
此時團裏的人都在語音頻道裏唱歌，百裏穿楊在查看官網信息也縮小了遊戲界麵, 竟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穆堯將鼠標滑在了站在頭首位置的黑袍女人, 輕輕滑過她的眉骨、鼻梁、嘴唇，還有修長的脖頸……
明明是遊戲中有些僵硬的形態, 不知為何卻帶著絲莫名的熟悉, 很奇怪的感覺。
穆堯還在愣神, 忽然發現鼠標有些偏移, 是目標移動了！
褚蕎緩步走出了洞口的陰影, 姿態閑雅地走在前麵。她走的很慢, 似是在獨自漫步，更像是在等他跟上來。
穆堯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喊了句：“亦楊, 回遊戲, 跟我走。”然後跳到了之前的副本頻道，毫不留情地把唱嗨了的醉臥沙場踢下麥，指揮眾人趕快都跟上來。
遊戲裏不斷有人問發生了什麼，前麵的那個NPC是誰。這裏除了穆堯曾經打到過最後一關外，別人都沒見過鬼尊<莫憶>的真麵目，此時跟著走也是一頭霧水。
但是穆堯現在並沒有心情回答這些問題，他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筆直而纖細的背影，飄動的每一絲長發，裙擺的每一次起伏，都吸引著他的目光。
在拐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眾人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麵前除了一麵牆壁外，再無別的路。
[團隊] <醉臥沙場>：這是到哪兒了？好像沒路了？
穆堯緊緊看著前麵的人，見她緩緩轉過了身子，牆麵上也隨之出現了一個漩渦，那是遊戲中常見的傳送標誌。
[私聊] <百裏穿楊>：阿堯，這個NPC是怎麼回事？副本剛剛不是都封閉了嗎，又可以繼續打了？
穆堯沒有打字回複，看了一會兒那人的微垂而淡然的眸子，剛準備說話，就見做什麼都好奇兮兮的弓箭手已經蹦躂噠地蹭到了門口，一個不留神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穆堯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幾秒過後，見屏幕左下方出現一行字，才終於舒出了一口氣。
[團隊] <醉臥沙場>：咦，我怎麼出副本啦！看樣子不是原來的那個入口，但是身邊也沒有別的玩家。
“今天的副本Bug不小，大家先出去下線吧，剩下的明天再說。”穆堯淡聲吩咐道。立馬有人問到不是說要等著係統恢複後申請補償嘛，他歎口氣又道，“沒事，我截過圖了。”團員們這才說說笑笑地依次傳送了出去，跟以往一樣互道晚安下了線。
看著這次他們正常地關了遊戲，穆堯緩緩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直到就剩下百裏穿楊了，耳邊傳來好友的聲音：“阿堯？”
“嗯……”他胡亂應了聲，有些疲憊，“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能出去就好了，一會兒……不，明天再說吧，你也早點休息。”
“……好。”好友說完這一句，響起一聲退出語音的“叮呤”聲，然後團隊裏他的頭像也暗了下去。
“終於都出去了啊……”穆堯嘟囔一句，拍了拍臉，重新坐直，見那個黑袍的鬼尊<莫憶>還站在漩渦旁邊，像是在等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