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蕎被穆堯養的很好, 心疾雖然是天生的無法根治, 但因為身體調理的不錯, 看起來倒沒有原先那麼嬌弱了。
一直長到十五歲成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外人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燕陵雙姝之一——太師府上的褚家阿蕎體質弱於常人。
比起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 他們更像是來度蜜月的, 甚至沒有了顧慮之後, 行為間更加肆意了一些。褚蕎常常跟著穆堯他們外出遊玩,京裏京外的,太師夫人原本不甚放心, 但不知為何看著穆堯認認真真的像她保證的樣子,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鬆了口。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沒有人能比穆堯更了解褚蕎的身體了。他就好像是一把褚蕎專屬的□□, 無時無刻不在身旁守護著, 將外界那些危險剔除出去,又在裏麵為她撐起了一片盡可能大的自由空間。
他的心裏有一杆秤, 衡量著褚蕎什麼事可以做, 什麼事不能做。事無巨細, 從未有失誤過。
在他的陪伴下, 褚蕎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笑容也愈加耀眼。
看著女兒的這些變化, 太師夫人自覺地把高門深府中的閑言碎語丟出了耳朵。
她的女兒怎麼了?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不就是跟某個公子走的太近太不避嫌了些,那又怎樣?
拋頭露麵也好, 不肯待在深閨也罷, 那都是被她未來夫家慣出來的,人家願意,你們這些還盯著自己女兒學規矩找婆家的跟著閑操什麼心?!把女兒調.教的再文靜內斂,等嫁到夫家後也不一定會有被寵到這種份上的福氣。
太師夫人能有這樣的觀念,也是常年來被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給帶到了這條路上的。
在太師府和鎮北將軍府兩家長輩眼中,這兩個人隻是在認認真真、光明正大地“談著戀愛”。
穆堯對褚蕎的上心,見識過的都不可能再質疑此生他們還會有別的結局。而褚蕎每當看到穆堯的身影,眼中閃現出的神采是別的時候看不到的,那種天地間他是唯一的光亮,讓人滿心歡喜,滿心依戀,讓人自豪地牽起了唇角,隻想對著他笑心情,容不得別人插足。
這樣的情分,世上還有什麼是能將之拆開的呢?
能親眼見證它的存在,本身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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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堯因不願再讓戰事成為跟蕎蕎聚少離多的原因,於是在很多年以前就開始對邊疆進行部署,曾經讓燕國頭疼的撻塔人這次都沒能蹦躂起來,就被掀了老底。而對魏國也不再是一直奉行的和軟善待,魏國試探了幾次都被狠狠打回來,倒真的安分的不少,沒再敢有大動作,反而主動向大燕示好。
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一世在勸說嬴帝成功後,穆堯的叔父並沒有直接滅了榮國。原本這就是一個沒什麼大用的小國,滅了費不了多大事,留著對於燕國的霸業也無甚影響。
此舉雖然看起來掀不起多大風浪,但卻讓命定之女雅歌依舊可以好好地做她的鸞雅公主,與穆堯和褚蕎井水不犯河水,不再需要因她費神。
鎮北將軍府很閑,無用武之地的穆少將軍自然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陪媳婦身上,雖然現在還沒過門,但也沒多大的差別。
這一日,褚蕎和柳長纓約了到西郊馬場看新引進的三河馬,穆堯自然跟隨在側,然後又跟來了金焱、韓銘元、褚暮和柳長戟。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來時,立刻吸引住了其他人的目光,他們每個人單獨拎出去都是琅如美玉的少年郎,此時一起出現自然引得女眷們滿臉緋紅,竊竊私語。
今日來看三河馬的不少,另一處已經有幾位姑娘聚在了一切,見到柳長纓和褚蕎來了,也招呼她們過來。
她們正圍著一匹矮個子、模樣挺漂亮的三河馬看的新鮮,穆堯見都是姑娘多有不便,就沒有跟過去。
姑娘們偷偷瞄了穆堯好幾眼,見他低頭跟褚蕎交代幾句後就站住了腳,不由得有些遺憾,心裏又夾雜著一些嫉妒。
褚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矮腳馬,上輩子柳長纓便想約她來看,如今終於得以實現了。她伸手摸了摸那發亮的皮毛,不算軟,有些紮手,但是很順滑,心裏正歡喜著,聽到有人提議道我們依次上去坐一坐吧,便跟著興奮地答應了。
這匹馬上麵是裝好了鞍具的,兩個姑娘自告奮勇地拉住了韁繩,剩下的幫忙托著,第一個嚐試的人就坐上了馬背。她興奮地說著自己的感受,聽的其他人都有些迫不及待,趕緊讓她下來,好換下一個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