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長廊站崗的亞斯見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在撲上去前接收到了老大稍安勿躁的手勢,又霍地停了下去。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亞斯有些困惑地歪起了頭。為何是那個聖女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老大竟然還會有種神清氣爽、滿麵紅光之色?
瞳光聽說聖女出來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正瞧見兩人坐在了議事大桌上,侍女在一道道地往上上菜。
“聖女,這裏不是餐廳,您不能……”他走的最近,在瞟到衣領後麵遮不住的紅印時,話就斷住了,一言難盡地看向她。
阿黛勒強行鎮定,揚起脖頸裝成昏庸的模樣,“怎麼,我在自己的城堡中想吃個飯都不行了?”
“你!……”瞳光硬著頭皮看著那個兩天前還是落魄叛徒的男人,此時就坐在聖女身邊,泰然自若地將魚肉去刺、豬肉剔骨,配好花樣遞到了盤子裏,細心地伺候她用飯,頓時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家的聖女現在不僅不管正事、不向黑暗神禱告,甚至已經墮落到享受一個死對頭的叛徒的服務,並且還與他……
阿黛勒是故意要到這裏用膳的,這也是在為接下來的布置做準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她完完全全地演繹了一個被“美色”迷惑的“昏君”模樣,與溫特沃斯廝混在一起,而溫特沃斯也低眉溫柔的服侍在側,要不是已經與幾個隊員通過了氣,恐怕被幾人見到後早就自戳雙目了。
在黑暗城堡中,隻要是聖女大人途徑之處,人們總能見到後麵跟著淺色銀發的高大男人,兩人形影不離、親昵有加。但更多的時候,尋常人想見聖女一麵就非常難了,她大多時候都連續幾日閉門不出,究竟在裏麵做了什麼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在阿黛勒的這種特意安排下,瞳光在教中的威信越來越高,手中把握的權力也越來越大。
她曾對溫特沃斯解釋過,瞳光與阿黛勒從小一起被上一任教主收養長大,雖然不甚服她,但也不會輕易做出取而代之的事情。隻有給足了他理由,才能下定決心代替她登上那個位子。
他們這次不想再過上輩子那樣的逃亡生活,繞彎路的代價太大,他們選擇了直麵出擊。
當瞳光被阿黛爾私自叫去,傳達了想要攻打光明神教的命令後,他先是大吃一驚,繼而怒斥她被那個男人迷魂了腦子,真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可接下來溫特沃斯也走了出來,向他解釋了如今光明神教教中內亂的消息,若能趁此機會一舉拿下,當真是一個絕好的統一機會。
瞳光聽過兩人的分析也有些動心了,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兩人,心中升起了疑惑。然而這點猜疑又瞬間因著褚蕎黏進溫特沃斯懷中的動作而煙消雲散。
他怒氣衝衝地闖出了房間,但還是派人前往光明神教附近進行了探查,發現溫特沃斯說的都是真的。
於是在黑暗聖會最重視的祭祀大典上,大護法瞳光的身影第一次沒有出現,隻有聖女和她身邊的一個不認識的高大男人。
光明神教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瞳光會在這種重要的時刻率人前來挑釁。雙方僵持多年,小打小鬧偷襲不斷,但這般正式的舉兵來犯還是頭一次。
此時正值神教中的左右使爭權,更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光明神教的信徒多於黑暗聖會,但在【毀滅】傭兵隊方萊等人的指導下,瞳光還是帶人出其不意地攻下了聖城。
黑暗與光明的界限打破,自此世間沒有了絕對的正義與邪惡、是與非,人們在擁有信仰的同時,更多的被賦予了自由的權利。
瞳光接任了新的主教教主之位,阿黛勒熟悉他的為人,知曉他雖尊崇著黑暗神,但其本身卻並不能完全同意他的信義——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無法窺得神的真顏的原因所在。
如今有了眾多光明神教的信徒需要管理,他在阿黛勒的潛移默化下,也漸漸掌握了綜合二者的關鍵和訣竅。更何況有著方萊在一旁的監督,融合了光明和黑暗兩種力量的新的主教逐漸走上了正軌。
瞳光早已看出來阿黛勒當初是故意那般行事,為的是將自己逼了上來,現在當然不肯放過她。不僅將她寫作了新教的鼻祖,還規定讓她每年必須回來為教徒們宣講教義。
起先幾年阿黛勒為了扶持新教,聽話地按時回來報到。可是等她漸漸培養出熟通新教理念的接替者後,便將他們分派到各地進行遊曆宣講,自己則與某隻白虎天地間逍遙去了。
兩人即將完滿地度過一生時,溫特沃斯化成了獸身,靜靜地將貓咪卷在了懷裏,聽著她一下下的心跳,深情道:“無論正與邪,我的信仰隻有你;無論身在何處,我唯一的方向都是奔向你。”
阿黛勒輕輕地“喵”了一聲,“這一次,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