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那十指緊扣的兩隻手時,她的指甲深深刺進了掌心。
靳羲微微側頭,在牧雪落耳邊說道:“你先進去。”
牧雪落對昭畫笑了笑,點了下頭,昭畫卻沒有看她,隻直直地盯著靳羲,那目光將似乎能他的身體穿透。
牧雪落的眼睛轉了轉,仿佛明白了什麼。
她放開靳羲的手,也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等你。”
靳羲的唇又彎了起來,很自然地撫了撫她的背:“去吧。”
昭畫一直盯著靳羲,她看到他對那個女人有如此親密的舉動,心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
牧雪落進了門,她再也無法忍耐,問道:“你為什麼回來?”
靳羲麵色一寒:“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昭畫身體一僵:“難道是真的?你真的自請出離,被逐出伏若山?”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靳羲淡淡道。
昭畫一臉的不敢置信,那表情竟似要哭出來了。
半晌,她顫抖著問:“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話到最後,已經有了哭音。
靳羲抬頭看了看她,說道:“沒有為什麼。”
“沒有?”昭畫的聲音突然變了,她的表情變得怨毒,“我知道為什麼,都是為了她!都是她。”她指向院門。
靳羲聽到她尖利的聲音,眉頭皺了起來。他向院中看了看,確認牧雪落已經進了屋子,聽不到昭畫的聲音,才鬆了口氣。
“多說亦是無益,你走吧。”靳羲直接下了逐客令。
昭畫美麗的容顏此刻變得扭曲,她依舊指著院門叫道:“她哪裏好?她有哪裏讓你鍾情的?我哪裏比不上她?”說道最後她竟有些嘶吼。
靳羲冷冷地看著昭畫。
這一次,昭畫沒有同以往一樣在他冷寒的目光下閉嘴,而是繼續叫道:“她就是個異數,你忘了嗎?她隻是一個你要掌握的物件,一個東西啊!”
“她算什麼?再過幾十年,她不過是一具枯骨。你莫要忘了,我才能陪你到老啊。”
“住口”靳羲加重了聲音,又向門內望了望。
昭畫被嚇得一頓,但馬上意識到這次不勸他回頭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她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們一起長大嗎?伏若山中的孩子們都不敢跟你說話,隻有我陪著你。你都忘了嗎?少主啊。”
“我不再是你的少主。”靳羲的語氣更加冷,冰寒入骨。
“靳羲!”昭畫哭了出來,聲音更大了幾分,“靳羲,你可知道我的心?你可知道我一直等著要陪你一輩子?”
靳羲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可知道我是為了你才請命來這禎國?你可知這麼多年無論你離開去哪,我都會請命跟隨?”
“你來做這個仙師,我就來做奉常。你以為我真的關心什麼異數嗎?”她似乎將憋了許多年的話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
“你要讓那個女人好好活著,我就替你從牢中把她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隻是為了她的命數,結果你卻愛上了她!你讓我用祝禱之力救她,你明知道那樣會損傷我的心脈,但我還是為你做了。你呢?我隻求你回伏若山,你明明答應了我的,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啊!”
靳羲也知道這件事他確實答應過,無法辯駁,隻好沉默。
昭畫則更加癲狂:“你回來就是為了她。我就知道。你我都清楚仇花娘和東洛的關係,這一次,我早就知道她會動手除掉她。但是我沒管。哈哈。”她笑得花枝招展,話卻怨毒異常,“我嚴令所有在花都的族人不許挪動一步,我就是要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