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鄧息忍不住問道。
牧雪落點頭。
她深深歎息了一聲:“他終究還是個孩子。”
話中包含了太多的深意,鄧息隻覺得雪落此刻似乎很累,很累。
一路,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
鄧息送牧雪落回到她和靳羲的小院。
大門沒關。
鄧息笑著說看來仙師這麼晚還在等著你。
牧雪落也笑了笑,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她走進院子,發現廳中有微弱的燭光。
她心下安定了些,走了進去。
鄧息目送她走進院中,便準備上馬離開。
他剛翻身上馬,就看到牧雪落急匆匆地從院中跑了出來。
“他不在!”她急道。
鄧息一愣,隨即連忙問:“仙師?”
牧雪落一邊上馬一邊說:“我就知道不對勁,我就知道。”
“大人,你別著急。”鄧息勸著,卻知道這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這麼晚了你能去哪找?”
牧雪落一怔,突然又翻下馬來,重新往院內跑去。
鄧息連忙下馬跟上。
今夜滿月,照得院內一切如夢似幻。
牆角的梅樹,院中的小型花苑,哪怕是如此倉促間,鄧息也能感覺到這院子主人的心境。
牧雪落奔進屋子,開始仔仔細細地查看大廳。
“他不會放著這個蠟燭在這兒。”她一臉焦急,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鄧息也跟著一起尋找。
終於,他們在一把鉤花椅子下麵發現了一小段布料。
白色的,卻不是靳羲衣料的那種白。白得很是奇怪。
這種白色,隻要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有人在這裏蹲下過!”牧雪落堅定道。
鄧息接過她手中的布料,眼神突然變得奇特。
牧雪落當然沒有放過這一幕,連忙問道:“你見過?”
鄧息有些遲疑地點頭:“我記得和丞相一同去祭祀時看到過。”
“祭祀?”牧雪落自言自語,突然,她眼睛一亮,“今天是滿月之日,奉常寺按例要在未時祭天。難道是她?”
“你說昭奉常?不會的。”鄧息道,“她其實是仙師的人。”就因為他知道這一點,所以方才發現那白色布料時才會神情怪異。
牧雪落攥緊了那布料,臉上浮起憂色。
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昭畫蠱惑小雨來殺自己,現在又在家中發現她來過的痕跡,靳羲又失蹤了。
這不能不讓她擔憂。
“她不是了。”她喃喃道。
鄧息閉了嘴,他想起了靳羲曾經說過的話。從此放棄一切,與仙宮再無關係。
“我們去奉常寺!”牧雪落想了許久,突然道。
鄧息沒有理由阻攔,隻好跟著一同向外走去。
但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這裏環境優雅人跡罕至,一定不是外人。
果然,烏冬從一匹快馬上下來,看到牧雪落兩人,急道:“大人,快進宮。陛下出事了。”
牧雪落心中一驚,回頭看鄧息。
“我去奉常寺,大人你進宮。”鄧息連忙道。
牧雪落眼中劃過猶豫,終於,她還是上馬,往皇宮方向趕去。
路上,烏冬告知她,陛下晚膳之後就覺得困倦,要小睡一會兒,命女侍一個時辰將她喚醒。
但是一個時辰後她們發下陛下麵色發紅,久叫不醒,這才去找醫署。但是醫師們個個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