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好多年以前享受過類似這樣的時刻,那是我媽,她願意一直擋在我的前麵,如果前麵充滿危險的話,後來到了大清,我有一天在小珍身上感受到了,這令我感到高興,更讓我有些不安,因為她願意犧牲自己的安全,我他娘的被人嗬護慣了,老劉也對我挺照顧的,所以我來了這麼久並沒有感到非常的不適應。現在麵臨的問題是,我們不能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在犧牲自己的安全來保護我們,或許她在拐彎抹角的保護她自己。
門外的護院實在是有令在身,不敢輕易放過對府上任何角落的搜查。金州縣縣太爺一家老小的安危都在他們手上了,按照府上的規矩,凡是院裏出現狀況,無論有沒有人員破財或者受傷,都將有護院被免職或受到皮肉之罰。
屋外的官兵沒有離開之意,我和老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錯,我們是剛剛意識到原來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甚至有可能鬧出人命。雖已暴露了身份,可他見麵前這個女人並不壞,於是拉著我的衣服讓我隨著他往桌子底下鑽。我覺得在危難時刻,他還是保持著一顆靈敏的心,因為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帶著我往床底下鑽,估計到時候被發現了更說不清。
女人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在桌子下麵根本不是保身之計,她倒是挺淡定的,“是誰懷疑我的房間有賊了!過來姑奶奶這裏看看!”
“小人不敢——”領頭的說,“小人隻是奉命搜查。”
“奉命……奉命,你奉誰的命了!”
“是……是老——”
“我知道是誰!”女人在我們頭頂的桌子上拿起一隻碗朝門口砸去,“他擺明了是懷疑我!”
稀裏嘩啦,一隻漂亮精致的玉碗被砸的稀爛,門口的地上還有吊在門框上的幕布簾被灑滿了沒有紅棗和蓮子的紅棗蓮子粥。這時候,黏連在布簾上的稀粥漸漸流下來。
我驚喜的碰了一下老劉,“喂,你看,上麵有顆蓮子唉!剛才你怎麼沒有找到?”
“小聲點,別讓外麵的聽見了。”那個女人突然彎下腰對著我們兩個人說,“想要活命就聽我的話。”
“我們聽。”我注視著她的眼睛,“你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閉嘴!”
門外那個領頭的對身邊的人嘀咕了幾句,跑開一個人,隨後安靜了下來,隻見女人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並將簾子拉上,喊道,“我屋裏是藏了男人!我看誰敢進去查我的男人。”
我疑惑的看著老劉,小聲說,“我們倆跟她非親非故的,根本就不認識她,她為什麼要幫我們啊。”
“誰知道啊,這個你應該去問她。”
老劉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訓斥聲,“不讓說話怎麼還說話!你們兩個不想活了!”
老劉呆住了,我看著他咽了一口唾沫,“她是不是在跟我們交流?”
這次屋裏不再有人應聲了。屋外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在吵鬧,那些官兵們顯然不敢多說話。這房間四周都是幕布圍成,所以隔音不好,後來便聽見了從遠處而來的匆匆的腳步聲,大概到了小橋邊,隨即轉變成了小跑聲。
“哎呦——我的美人兒,你怎麼又發脾氣了,是誰惹我的小美人兒了!”從聲音聽上去,這人年紀應該不小了,不過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輕浮,像個油嘴滑舌的人。
“老爺,他們欺負人!”
我們在屋子裏的桌子底下聽得真真的,已基本確定那個男人就是這座縣城的縣太爺,也就是相當於幾百年以後的縣委一把手。其實二把手,老劉和梁子上次來金州的時候已經去過他的府上,但是沒有機會見他一麵就被趕走了,那是主管全縣治安,順便回收僵屍的臭地方,老劉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