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著他殺死我媽,你說他情非得已?”季康一下子將韋韜的手臂甩開,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伸手擦掉眼角的淚水,似乎為韋韜流淚感到不值。
“為何你孩提時候還活著,還這麼巧帶著星雲躲起來,甚至星雲還大呼小叫,你爸還不知道?”韋韜點破季康話中的矛盾。
但季康接下來的話讓雲嘉嘉忍不住凝神傾聽,他說:“韋星是普通人,他聽不見很奇怪嗎?反正我媽一定是聽見了,門被偷偷關上甚至還可能用了異能我還不知道!”
韋韜目光飄忽,追憶著往事的經過說:“不,你爸早就不是半異能者了,季家祖輩可是研究異能覺醒的第一世家,當年異能界和世俗界要分離的時候,除了半異能者家族之外,季家等類似研究異能覺醒的世家統統列入死亡名單。
若非你媽天資聰穎,將季家所有的異能覺醒資料統統上交異能組織聯盟,獲得了季家的生存條件,等到你媽嶄露頭角的時候,出色絕美的容顏又添異能者追慕,不久後,她成為了世俗界守望司的首領。你和星雲得到她的餘蔭才能苟全偷生,當中也有你爸的幫助。”
季康冷笑,說:“他幫助?正因為我長大知道,才改姓季,不姓韋!這麼多年過去了,韋星怎麼不出現?他能夠將我媽研究出來的深淵之力修煉方法給你,你敢說你不知道他在哪?”
“死了!死了,死了!你爸死了!”韋韜聲音越來越大,讓季康恍惚出神,多年來的仇恨突然有了了結,心裏卻沒有報仇的快意,茫然失措。好一會兒,季康才幽幽地問:“因為深淵之力修煉方法?”如果是這樣,季康雲當年的研究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當然這隻是導因。
韋韜冷靜下來,繼續說:“當年異能界還殘存半異能者,半異能者的生活舉步維艱,但也越來越隱秘,清除半異能者行動的報酬變得越來越高。而我在參與行動中陰差陽錯認識了你奶奶,她是一個半異能者。生下來的韋星不幸是一個半異能者,我不得不帶著他開始逃亡......”
當年韋韜帶著韋星逃命,妻子很快就被異能者殺死,韋韜忍痛繼續帶著韋星尋找妻子的娘家,半異能者的潛藏窩點,或許是因為韋韜是異能者原因,始終苦尋無果,但他們的日子開始安定下來,韋韜卻不希望韋星經曆九死一生的異能覺醒,這是他和妻子的結晶,也是愛的寄托。
“.......有一天,我做完任務賺取報酬回來,發現韋星不見了。我心裏著急,誤打誤撞地碰見了一個異能者,我擔心韋星被他抓了,就向他攻擊,我不要命的攻擊,他終於害怕,告訴了他的名字,趙涼。他解釋沒有搶半異能者的功勞,而是被其他人抓去了。當時我急急忙忙離開,事後才驚醒,這趙涼一定是抓走了你爸......”韋韜繼續說,季康沒有了一開始的凶唳,臉色變得柔和,靜靜地聽著。
自此十多年,韋韜一直在周圍尋找韋星,不敢離開太遠的距離,希望韋星能夠安然回來,天下之大,他實在是無能為力。可能是上天的眷顧,韋星真的出現在韋韜的麵前,還帶著貌美如花的季康雲一起出現。那天是韋星和季康雲的成婚之日,也是韋韜多年來心懷寬慰,最高興的一天。
韋韜沉浸在臉上的笑容忽然一變,變得嚴肅認真,甚至還有可惡氣憤,繼續說,“大約是你爸和你媽到達世俗界後的第三年,你妹妹剛出生不久,你爸突然給我傳訊,讓我離開居住的地方,尋找一個安全隱秘的躲起來。我想要去世俗界問清楚,接下來就有連綿不斷的襲擊,我隻好輾轉逃離,隱隱擔心。”
“最後的一次是見你爸,是他親手將深淵之力修煉方法交給我,之後不知所蹤。”韋韜眼角掛著淚珠,咳嗽連連,“而我堅持不懈地打聽下,發現你爸死了,聽說是自殺死了。隨後隱居在血紅濟紡異能坊市之中,不問世事。”
“那一定是深淵之力修煉方法!”季康恨恨地捶打地麵,“明知道這麼多惡狼,為什麼還要研究深淵之力修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