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嵐山上,原本光禿禿的地方如今已經綠草如茵,小葉榕給周圍的花朵帶來了休息的陰涼,山澗小溪潺潺流過。
曙光坐在草坪上,赤腳泡在清涼的溪水中,雙手撐在後麵,微微昂頭望著葉片中疏漏的太陽,頭上插著金箋庭給她挑選的鮮花,深深地嗅了一口,像午後慵懶的貓咪,舒服得閉上眼睛。
她已經在月嵐山逗留了兩天。
明嵐從小葉榕搭建的休憩小築中走出來,望著在草地上躺著假寐的雲嘉嘉問:“去賞花,去不去?”
明嵐的話語中有些怨氣,昨日她太開心,告訴了雲嘉嘉如何去世俗界之後,雲嘉嘉就對她愛理不理,堂而皇之地和曙光、金箋庭在溪邊泡腳。
金箋庭低頭望著溪澗的清水,她的雙腳距離雲嘉嘉隻有寸許,溪水流過雲嘉嘉的雙腳,再流過她的腳背,總感覺一股莫名的羞澀,聽見明嵐怨氣的話,心裏更是竊喜。她從雲嘉嘉和曙光的對話中已經知道,雲嘉嘉陪她完全是為了能夠去世俗界。
世俗界是哪裏,她不知道,但是雲嘉嘉說帶她一起,那是他的家鄉。金箋庭心裏想著,雙眼漸漸迷蒙,心裏砰砰亂跳,隻要和王鈞憶交代過後,她就要去雲嘉嘉的家鄉,了解他的故事,甚至碰見他的親人。
“不去,外麵太熱了,太陽太猛,走一步都出汗。”雲嘉嘉敷衍拒絕。
這時,墨瀟從空中降下,遠遠停在小築外向明嵐請示:“明嵐仙子,外麵有一名異能者尋找夜鶯族長,自稱是王鈞憶,實力不在我之下。”
“不見,趕他走!”明嵐生氣地說。
雲嘉嘉從草地上彈起,對墨瀟說:“墨姑娘,我認識他,你不用趕他,我去找他好了。”拍了拍身旁曙光的腦袋,同時招呼身旁的金箋庭,快速地穿上鞋子。
“你不是說外麵太熱,太陽太猛,走一步都出汗嗎?”明嵐怒氣衝衝地瞪著雲嘉嘉,反問說。
墨瀟心裏嚇了一跳,她怎麼聽都覺得明嵐在嬌嗔,慌忙飛離不願意撞破明嵐的心事。
雲嘉嘉見墨瀟飛走,以為他不聽自己的話,拉過還在整理的曙光和金箋庭,快速飛走,留下一句話回應明嵐:“飛就不怕出汗了!”
月下樓屬於月嵐組織普通成員的院舍,這裏沒有通往月嵐山的山路,也沒有隨意進出月嵐組織內部的捷徑,更不用說能夠到達聽雨閣這種可以通往月嵐山的庭院式雅苑。這裏居住孫煒、布衣、展佛、付芍、甄羽泓五人。
孫煒坐在月下樓的樓頂上,望著聽雨閣的方向,心想,已經在月嵐組織兩天了,雲嘉嘉怎麼還不走了呢?
正想著,月嵐山上出現了雲嘉嘉的身影,正在往山下飛去。孫煒立馬站起來,從月下樓上躍下,想要往外麵走去,突然腳步一頓,回頭在布衣的門前拍了拍,說:“雲兄要走了,你還不出來嗎?”
“你收到他的傳訊了?可我還沒有收到。”
布衣的話傳了出來,孫煒神情一怔,他同樣沒有收到傳訊,苦笑著回應:“我在樓頂上發悶,偶然看見他要下山,所以.......”
“如果不是離開,一來一回,浪費我的時間。你可以跟過去看看,如果需要離開,你再回來通知我。”布衣說。
孫煒聞言,很痛快地往山下走去,匆忙間帶起的清風揚起了草坪中的一根白羽。白羽隨風飛揚,忽然消失不見。
“嘉嘉下山了,孫煒也下山了。”甄羽泓手中捏著一根白羽,望著手中的身份牌說。身份牌上顯示雲嘉嘉的方向,正是月嵐組織下山的方向。
這兩天,他們雖然遊覽月嵐山的風景,但依賴甄羽泓的異能對孫煒和布衣兩人進行了監視。
當日展佛受到襲擊,回來修養的時候,靜下心來細想,和付芍兩人討論,一致認為展佛受到襲擊的原因是因為雲嘉嘉,但是具體原因未知,其中孫煒的可疑讓付芍提了出來,展佛決定對他進行監視,而付芍則是說布衣也不放過。
“展佛,你說得沒錯,孫煒真的有問題。當日既然能夠比我先一步發現,卻故意不說。如今嘉嘉下山,他也跟了過去。想到這兩日來他的表現,他一定是監視著嘉嘉,讓你受傷可能也是他故意為之。”付芍說。
“要不要和嘉嘉說?”甄羽泓揚了揚手中的身份牌,示意他們可以立馬通過身份牌傳訊。
展佛想了想,付芍情感上有些先入為主,想要迫切找到傷害他的人,孫煒雖然注視著雲嘉嘉聽雨閣的方向,但重來沒有偷偷去窺探雲嘉嘉,甚至沒有動身去找過雲嘉嘉。而他們兩人在方式上監視孫煒,在不知道雲嘉嘉和孫煒之間的關係時,貿然提醒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甚至是來自孫煒的危險。於是他說:“你就對嘉嘉提一下,孫煒當日的古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