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妃望見雲嘉嘉的時候,心裏忍不住害怕。
她能夠操控的月光禁咒威力已經達到了自身實力的上限,即便是這樣,雲嘉嘉還是完整無缺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連之前腰間受傷的位置都開始回複,仿佛剛剛聲勢浩大的月華是另類的春風甘露,有著療傷回複之效。
雲嘉嘉神色平靜淡漠,寶藍色的發帶無風自動,雙眼深沉如水,望著淩空虛立的風妃,視線越過風妃,落在身後的舞台,上麵周清兩人已經停下手,再後麵的百花組織女子、花艇眾人同樣目瞪口呆地望過來,再遠處,則是隱沒在深沉黑夜的獨峰。
“你好自為之。”雲嘉嘉淡淡地說,轉身飄飛離開。
風妃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聽見雲嘉嘉猶如地府判官的口吻,不禁後撤退了退,連雲嘉嘉堂而皇之在空中飛行都沒有多管,猶豫了片刻,轉身遁入花艇當中,吩咐花艇上的婢女說:“回去!”
難辭其咎,她隻好向宮主述罪。
風妃的花艇一轉舵,這就讓剛回過神來的眾人再次蒙圈。毫無疑問,風妃就是霰花之夜的負責人,按照霰花之夜的規矩,風妃應該等待霰花之夜散場之後才能離開。可現在風妃離開,是不是意味著霰花之夜提前結束?
“我隻聽見舞台上的那人叫周清,另一個叫什麼名字都沒注意呢,這就回去了?”
“我也是啊,剛被一舟一人在天上飛的時候嚇了一跳,都關注他們去了。現在風妃離開,我們逗留在這是不是不合適?”
“那周清他們怎麼辦?”
“管他呢!花結在我們手上,小妮子你還擔心送不出去?”
“......”
花艇上的女子小聲交流,一艘艘花艇隨著風妃轉舵離開。舞台上的眾多女子愣了愣,望著百花池上一片狼藉的船隻和落湯雞的眾人,向舞台上的周清兩人投以抱歉的神色,翩然踏水踩花離開。
馮佩佩望著雲嘉嘉離開,心裏的擔心放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抱怨湧上心頭,對藍藍說:“藍藍,他果然沒事。隻是......”欲言又止。
藍藍注意到樓船上的遊舟濟臉色十分不好,拉著馮佩佩回到徐青身邊,示意馮佩佩說:“別說話了。”
百花池到底是百花組織說了算,造成如今狼藉局麵的原因隻能落在雲嘉嘉和雲嘉淩等人的身上,又因為雲嘉淩等人麵生,雲嘉嘉在之前登台和虛入夢組織等人打過招呼,所以遊舟濟一臉怒氣歸咎在雲嘉嘉身上。
現在他不僅不能登台比賽揚名顯威,還要帶著組織成員一同度過百花池。百花池廣闊堪比大湖內海,僅是他自己一個渡過百花池就感覺吃力,更不用說實力比他要低的組織成員。
徐青顯然也明白當前的情況,建議說:“樓船雖然損壞,但樓船有幾艘小艇,我剛才看了眼,也能夠使用。”
馮佩佩聞言悄然看了眼徐青口中的小艇,全部都被冰凍,透明的冰層裏麵還清楚看見觸目驚心的裂痕。與其說是小艇,倒不如說是有些造型的木架子。
遊舟濟自然明白徐青口中的小艇是怎麼的一個情況,悶聲應好,說:“徐師妹,你安排一下,水係異能的師妹和師弟協助一下。”
“遊師兄,這百花組織實在太過分了。”一名男子抱怨說,好好的霰花之夜沒了,還遭遇了無妄之災,心裏怎麼會好?他的話讓遊舟濟身有同感,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繼續說,“我們再上獨峰去討要個說法!”
當日獨峰一行,遊舟濟深知自己的身份在宮主麵前完全討不了好處,但也不好當麵打壓成員對於虛入夢組織的歸屬感,寬聲安慰說:“此事百花組織一定會給一個說法,今夜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遊師兄說得在理。”徐青接過話堵住了想要開口的人。她幾乎代表了組織中的女子意願,即便其他男子心有不甘,也要考慮同門師妹的感受,她們要休息。
正當虛入夢組織等人默默收拾做好離開打算的時候,百花節比賽中的一個參賽選手馬公子站在名貴不菲的樓船上高呼:“各位,我心有不甘,我打算登獨峰,麵見宮主討要說法,不知有沒有支持?”
眾人心裏憋了一股氣,聽見有人願意出頭,大多數都呐喊叫好,紛紛支持,少數人沉默不語。
馬公子抱拳,朗聲說:“現在我便帶著眾人請願上獨峰,請了!”話畢,飄升淩空,往獨峰飛行。
遊舟濟望著飄飛上天的馬公子,心裏一動,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好時機,正待飄飛而起的時候,天上已經隱匿的月亮忽然亮出了一線,月光直直劃過了馬公子的軀體,化為兩半。
難道是百花組織故意留下的警告?
餘下眾人心驚膽找,手腳更加利索。
.......
......
西瀾城以水路為主,餘下的稀有土地都是百花組織所有。西瀾城之外,有一個衛城,這裏駐紮著西瀾城的豪門大家,其中以黃家和田家為最。衛城內有條青花大街,青花大街上幾乎無人,除了黃家和田家之外,罕見有人經過。
大街街口分立兩艘龍船旗幟,一艘明黃高貴的龍船上寫著“黃”,另一艘棕色深沉的龍船上寫著“田”。從街口入內,兩側建築截然不同,但同一側的建築頗為神似,分別為黃家和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