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啟明星亮了亮,星彩爛漫的奇跡方舟在蒙蒙亮的大海上快速滑過。身穿墨色長衫的雲嘉嘉神色冷峻,如刀削的雙唇頂著清晨漸亮的寒風泛起了白光,不是冷而是抿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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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五天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其他船隊?我們現在在哪裏?星海群島的航線有很多嗎?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裏?連一片島礁都看不見。”
“父親說從暗道出來後,每天晚上啟明星亮起的時候,沿著啟明星的方向直行就可以。”
“就一直直行?”
“我,我不知道。”
“好,直行之後呢?還是往右轉嗎?”
“等到天亮看不見啟明星為止,開始右轉,一個小時之後,繼續直行。”
“所以你讓我保持速度?”
“是。”
如果不是田甄近兩天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不再下海玩耍,也不再禁製夜行,甚至提出可以飛行看看,讓雲嘉嘉不得不懷疑田甄的能力,他能否及時到達星海群島,給雲家賀壽。他才選擇詢問田甄,而田甄在緊張害怕之下,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聽到這裏,雲嘉嘉知道事情已經不妙,逼問田甄,田甄害怕得哭了起來,將田家暗道出來後,田川吩咐的內容全說了出來,最後在雲嘉嘉發脾氣的之前,躲進奇跡方舟的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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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嘉嘉回想起之前和田甄的對話,心裏已經明白,他們從一開始就出了錯,再保持速度,期待奇跡無疑是自暴自棄,所以他將奇跡方舟的速度達到極致。
奇跡方舟艙內的田甄雙手捂著耳朵,不想聽外麵的風浪海潮,心裏害怕又傷心,可是眼睛又望著舷窗外,希望能夠在暗淡的星光中發現一艘可能出現的船隻,以彌補內心的內疚之情。
嘭!
風浪陡急,狠狠地拍在奇跡方舟上,奇跡方舟不由抖了抖,險些被掀了過來。田甄狠狠地撞在艙內角落,磕在零零碎碎的珍珠、怪石上,這些是田甄和雲嘉嘉兩人在航海過程中下海收獲的樂趣。
田甄被劃傷流血,但不敢說出聲來,簡單地包紮之後,田甄一一撿回散落在艙內的珍珠和怪石。
雲嘉嘉聽見艙內撞擊聲,望了眼咆哮肆虐的大海,想來沒有船隻會在這種環境下出航行,便回到艙內,卻看見田甄在收集艙內的雜物,心裏一愣,回想起幾日前兩人的快樂。
田甄看見雲嘉嘉進來,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退,解釋說:“我撿東西,這些東西搞得這裏亂七八糟,我收拾一下。”
“對不起。”雲嘉嘉掃過田甄還在滲血的傷口,慚愧地向她道歉,蹲下來和田甄一起收拾著地上散落的珍珠和怪石。他確實對田甄有些苛刻和嚴厲,夾帶著自己焦急心思過分地發泄在無辜的田甄身上。
“沒,是我自作主張,一開始就沒有和你商量,害得你去不成雲家賀壽的日子。”田甄聽見雲嘉嘉的道歉,心裏驚訝,連忙說。
雲嘉嘉沒有回話,默默收拾著珍珠和怪石。田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同樣安靜下來。兩人在艙內做著同樣的動作,外麵的風浪雖急,卻打破不了艙內的安靜。
“謝謝。”田甄接過雲嘉嘉的遞過來的珍珠和怪石,道謝一句。
雲嘉嘉愣了愣,將珍珠和怪石放到她的手上,順勢將她手臂上的包紮拆開,一股艾澤拉斯海洋的水流流過田甄的傷口,一股清涼的舒爽流過田甄的心裏。
田甄再次向雲嘉嘉道了謝。
雲嘉嘉卻一屁股坐在田甄的旁邊,說:“這些珍珠我也有份的,你該不會想要獨吞了吧?”隨後躺了下來,不等田甄客氣,接著說:“外麵風浪太大了,應該不會有出行的船,先休息吧。”
田甄將珍珠和怪石重新堆回角落裏,順從躺下,背對著雲嘉嘉,手指在擺弄著兩顆圓潤剔透的珍珠,腦海中回想自己和雲嘉嘉獲得這兩顆珍珠時候的喜悅和高興,漸漸睡了下去。
海麵上的風浪越來越大,奇跡方舟遭到拍打的海浪越來越多,即便是這樣,奇跡方舟還是快速地沿著前方直行,艙內雲嘉嘉和田甄兩人都開始休息,似乎習慣了海上特有的搖籃曲。
黎明前後,正是一角鯨出沒的時候,海上浪潮越凶,一角鯨出沒的可能性更大。在大海浪潮當中,一名女孩騎著一隻背上灰岩似龜殼,身長柔軟似海蛇,長有魚尾和雙翅的奇特海獸往浪潮中心的漩渦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