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餘波嫋嫋(1 / 2)

二姑娘手撫額頭,痛得齜牙咧嘴,眼淚長流,心裏恨不得將甄寶人抓過來咬上幾口才解恨。她人雖被丫鬟們扶著,但仍未放棄緊盯著甄寶人,此刻見那臭丫頭回頭張望,也忍不住回頭往大殿正門的方向看,一眼對上的,正是那個可疑的大胡子。

呸!這個不要臉的臭丫頭,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公然就敢和男人勾搭,不知道這大胡子究竟是誰喬裝改扮的,那二人今日到底密謀著些什麼?不用說了,自己的額頭就是被這大胡子打傷的!

二姑娘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大胡子,目眥欲裂,心懷怨恨;心說你個大胡子,你就等著吧,我死也要將你的狐狸尾巴揪出來!

“你們這幫不長眼的,快讓開,聽見了沒?沒見到刺客刺殺的是我家老夫人嗎?與你們有什麼相關,快讓我們先走!相府的老夫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們擔得起嗎?......”溫府的下人們一邊往前擠,一邊罵罵咧咧地將伯府人往外推,到底人多勢眾,終於把伯府十人擠到一邊,簇擁著溫老夫人和溫柔搶先一步走了出去。

老祖宗聽了那些閑話,被氣得渾身哆嗦,奈何人少勢單,終究落在了冤家對頭的後麵,眼睜睜地看著溫老夫人倉惶而去的背影,也隻能自認晦氣;緊隨著相府一群人的後麵,伯府的一幹人等也終於逃了出去。

甄寶人的胳膊被老祖宗攥著,身子被一幹下人簇擁著,身不由主地往外走,卻仍不斷扭頭看著殿門口的安王,心裏百般的難過,委屈,不服氣,還有著深深的歉意。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就這樣錯過了?白白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經營。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不敢相信這樣大好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浪費了。

這一次,她心裏並不怪那個突然跳出來,將她和安王的好事破壞殆盡的薛曉白。因為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少年不僅毫無惡意,甚至以為她真的遭受了危險,為了自己,他甚至與刺客交了手,不惜拚上了自己的性命。

這樣一份沉甸甸的善意,讓她如何能忍心責怪呢?一切,似乎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命運,就在失敗的這一刻,她清晰地看見命運臉上殘酷的冷笑。

柴思銘那樣一個男人,注定了不是她想擁有就可以擁有的,老天似乎用這個殘酷的結果提醒著她。

伯府的下人們簇擁著她繼續往前走,安王卻依舊站在原地,那頎長的背影背對著光,沮喪的情緒給那背影抹上了無邊的寂寞。

他依舊遙遙看著她漸走漸遠,眼眸深處的失望此刻已經換成了溫柔的笑意,還流露出絲絲的不舍,好象在說:寶兒,沒有關係,你不要難過,咱們下次還有機會。

可是甄寶人心裏很清楚,很清楚;因為這一次不成功的刺殺,相府估計再不會隨意將老夫人放出來,再想用苦肉計這樣的辦法,那將是難上加難了。

麵對著兩人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她卻忽然有了一種錯覺,眼前這一幕情景就好象她與他兩人未來的預兆——雖然她不想走,卻會被外部的力量推著,不得不遠離他、再遠離他……最後會越來越遠,他就這樣徹底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

毫無預兆的,淚水浮起,她的眼前一片水光,看不清前路。

就這樣,在下人們的簇擁下,失魂落魄的甄寶人如行屍走肉一般,高一腳低一腳地離開了天清寺。

至於這樁驚天動地的大事件的結局,都不用她再刻意去打聽,因為不過半天的時間,這件刺殺事件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朝野轟動,京城的老少婦孺們人人皆知。

據民間傳說,那身手不凡的刺客與扈國公府的大少爺薛曉白纏鬥數個回合後,哈哈大笑幾聲,連挽幾個漂亮劍花,然後一劍削斷薛曉白的馬鞭,又踹了他一腳,最後倒拎著長劍走出三清寺的大殿,飄然遠去。

可這刺客到底是如何飄然遠去的,卻沒有一個人看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說清楚。

在悠悠眾口中,這神奇的刺客經過大家的想象,儼然已被神話,反正他來無影去無蹤,忽然就從人群裏冒了出來,慢悠悠地刺殺,不斷地挽著劍花,然後又忽然走進人群裏消失了。

就好象一滴水從海洋裏跳了出來,然後又落回海洋裏,絲毫沒有可尋到的蛛絲馬跡。

這樁光天化日之下的行刺事件不出意外地驚動了一個大人物,當今的皇上得知以後,立刻表示很憤怒很憤怒,天子腳下,朗朗白日,居然有人膽敢行刺“溫愛卿之母”,立刻下旨,派皇宮的禦醫常駐溫府,另外奉送了幾大車的珍貴藥材老夫人進補。

不僅如此,皇帝大人還給開封府尹下了限期破案的聖旨,要求舉國家之力來緝拿這個刺客,甚至為此還調用了禁軍高手,由東平侯府世子魏銘秀督查,據說轟轟烈烈地查了近一年,這位神秘的刺客還是蹤跡全無。

京城的百姓因此茶餘飯後多了不少談資,在他們口中,給這個神秘的刺客取個名字叫做“挽花劍客”,言辭間充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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