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活動了一下脖子,很僵硬,隻是這麼一會兒,他已經覺得視力開始下降了。
如果那東西的樣子能看清楚,一定能看到它是騎在他脖子上,遮住了他的眼睛。而且它還在影響他的大腦。剛才楚楚忽然出現,就是它在影響他。之前的一次,他已經飽受折磨。這東西會致人瘋狂,黑瞎子不知道它有沒有真正的意識,但這東西有一種強烈的傾向,就是讓人瘋掉。
它會迅速讓你最需要的東西,衰竭,流失。比如,視覺。
長久沒有陷入到真正的黑暗中了,他記得之前,隻要劇烈地活動,視力就會快速下降。這東西,不喜歡自己騎的人活潑,它喜歡將人困在一個地方,最好一動不動。
所有有類似情況的人,最後都隻能坐在床上,低著頭看著地麵。這幾乎是所有想從雷城帶回亡者,必然的下場。
所謂的平一切遺憾,隻要是涉及亡者的,召回來的都是自己的心魔。
人無法讓時間倒流,也無法彌補錯誤,人能做的,就是往前忘卻。他覺得吳二白應該能參透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接到委托的時候,覺得二叔並沒櫻吳二白心裏有什麼事?似乎比吳邪的執念更重。
上一次是多久,十九時間,他就完全看不見了。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他每一裏有一半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完全模糊的情況下。墨鏡的作用已經不大了。這一次再次被“寄生”,恐怕會完全失明吧。
水下還在不停地浮女人皮俑,河灘上已經出現了一堆了,她們默默地站在水裏,除了他身邊的這一個,其他的還暫時沒有動靜。
所有的人皮俑的表情都是微笑的,黑瞎子直接把纏上他的那一隻,一邊踩住腳,一邊拉住頭發,像擰幹床單一樣,直接擰成了麻花。
俑皮裏麵一定有東西,但他沒讓東西出來,直接快速把手臂、脖子、腳脖子,都打了死結。
裏麵的東西隻能往生殖器的位置湧動,並且開始嚐試咬破皮俑,整個皮俑失去了饒形狀,像一堆被網住的螃蟹,他撿起石頭敲了十幾下,皮俑終於不動了。他鬆了一口氣,轉頭的同時,就看到在河灘上的人皮俑全部都趴進了水裏,隻能看到頭發漂浮在水麵上。
但有十幾個似乎已經循聲爬上了河灘旱地,密密麻麻,猶如健身房裏私教區大課俯臥撐,離他最近的一個,整個皮俑的頭都裂了開來,能看到裏麵滿是枯手一樣的觸須。
啞巴村的村民,是怎麼在這裏打魚的,不會死麼?
他苦笑了一聲,用匕首砍傷這些皮囊根本沒用,裏麵的東西漏出來更難對付,他想了想,自己會不會在戰鬥中,忽然完全失明,然後就此結束了。
沒關係,死訊一定有人帶回去。隻要那個女的不在往上爬的時候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