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你可是因著多年前你母妃的事情還對本宮心存芥蒂呢?”
終於,皇後還是忍不住,將很多年前的事情給搬了出來。
無奈,誰讓赫連安非得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自己之前找過赫連寒徹的事情給扒拉出來。
他不顧情麵,自己也無需要顧及。
“不知皇後何出此言呢?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兒臣也早就不記得了,倒是皇後……”
倒是皇後還惦記著多年前的事情,每時每刻都想置自己於死地呢!
赫連安的唇邊含著笑,眼裏卻溢出一股詭異的淡漠來。一派悠然的神色中,隱含著一種不易察覺的陰邪之意。
“本宮如何?你且但說無妨。”
“兒臣……”
赫連安本還想接著說什麼,卻被赫連傑極其粗魯的打斷了,“行了,還有完沒完了,安兒,我問你,赫連寒徹究竟在哪裏,你可知道?”
“白相府。”
既然赫連傑已經問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瞞著。
“兒臣收到了消息,白山關押了冷夕顏,而赫連寒徹擔憂冷夕顏的安危,隻身前往白相府,誰知這白山不但不肯放人,還將赫連寒徹也留在了白相府。”
索性,一股腦的,赫連安便全說了出來。
隻要白山與赫連寒徹鬧翻,赫連寒徹便失去了一個很大的靠山。
屆時,等到赫連傑駕崩,自己想要奪得皇位,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嗎?你這消息可當真?”
“千真萬確。”
“你是從何得知?”赫連傑的眼中透著質疑。
然,赫連安卻是不慌不忙的,似乎早就猜到了赫連傑會有此一問。
“兒臣的妻子婉兒此前有去白相府查探過,因為婉兒私下與冷夕顏交好,情同姐妹,故此,冷夕顏失蹤之後,婉兒也是擔心萬分。”
哦,原來如此。
赫連傑聞言,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煞有介事一般。
蒼老的麵頰上不見半點血色,也不見一絲生氣。時不時的說話都帶著氣喘,說一句話還要咳嗽半天,就連旁人聽著,也都為赫連傑捏了一把汗,生怕赫連傑哪一句話沒有說完整,或者是因為赫連安和皇後起了衝突說錯話,總之就是刺激了赫連傑,赫連傑便會駕鶴歸西了。
“哦?原來是因為慕容婉與冷夕顏私下較好啊,這個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呢……”
慕容婉和冷夕顏的關係很好嗎?
可是那天為赫連安接風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慕容婉與冷夕顏的關係有多好。
兩個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分明透著些敵意。
“你們這些小輩啊,一點都不省心。你可知道白相為什麼要抓太子妃?”
“回稟父皇,據說是……據說是……”
赫連安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麼話難以啟齒一般。
赫連傑本就沒有多少耐心,隻想著早點將這些事情解決了才好回房休息了。
誰料這些個大臣們,也是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據說是什麼?你有話就直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難不成是有什麼話不好說嗎?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麼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赫連安雙手合攏在跟前,再一次畢恭畢敬的向著赫連傑行了一個禮,低聲回道,“父皇,這白相有一孫女,可是白相這孫女自打生下來開始,就瞎眼看不見東西了,您可知道?”
赫連傑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的回道,“我自然知道,這事情跟白相抓了冷夕顏有何關係?”
“那小姐自小眼瞎,性子卻是溫婉的很,她自從第一次遇見了赫連寒徹之後,便喜歡上了赫連寒徹,可謂癡心一片。而白山又對這一個小孫女疼愛的緊,他自知年事已高,如果不趕緊給孫女找一個歸宿的話,怕是有朝一日自己去世了,在這世上,便沒有人疼愛他的孫女。再者,若是將自己疼愛的孫女隨意的托付給別人,白山當然也不會放心。”
說話間,赫連安刻意頓了頓聲,緊接著說道,“所以,白山想要讓赫連寒徹娶了他孫女為妻。無奈赫連寒徹死活都不肯答應,白山這才……”
“豈有此理,難道他不知道赫連寒徹與冷夕顏的婚事是朕欽賜的嗎?”
“這……兒臣不知。”
該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隻需要看赫連傑的安排就行了。
赫連安很自覺的退回到了原來所站的位子上,認認真真的看著赫連傑,不發一言。
饒是如此,赫連安卻聽見身旁傳來或多或少細碎如嚶鳴的議論聲。
哼,赫連寒徹,之前你一直仰仗著白山給你撐腰,等到這一次鬧翻了之後,看白山還怎麼給你撐腰。
不可否認的是,婉兒出的這個點子,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