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一個月的募兵,共招募四千八百八十三人,全部是騎兵。
若是人馬再多些,孟昉想打造一支純騎兵的隊伍無疑於癡人說夢,但是僅僅五千兵馬,又有王家與孫家的全力支持,這在中原之地看來極為奢侈的五千騎兵,全部如期整裝待發。
這讓孟昉也不得感慨,難怪如曹*這般英雄,都無法打破世家大族專權的局麵。試想,國家衰敗、百姓貧困,各地官府的糧草、軍馬供應,自己無法備足,隻能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持。換句話說,世家大族便是朝廷的衣食父母,受其掣肘。不仰仗他們,又能仰仗誰?
即便受王家、孫家這般大力支持,孟昉卻絲毫談不上感激他們。這倒不是說孟昉薄情,而是兩家之所以如此支持孟昉,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與晉陽王家、令狐家抗衡,保護自己的利益。孟昉相信,隻要有更好的籌碼,兩家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孟昉,甚至張懿。
這也讓孟昉看到發展自己力量的必要之處。
其實曆史上,曹*很早便發現了完全依靠世家大族的不妥之處。在執政初期,曹*為了敲山震虎,威懾世家大族,曾冒著極大的危險殺了不聽命令的名士邊讓。結果導致兗州世家大族人人自危,甚至連一手扶持他當上兗州刺史的陳宮都義無反顧的背叛他。出乎意料的曹*幾乎喪失了整個兗州。若不是依靠袁紹的支持,曹*是否能打敗兗州世家大族支持的呂布,重掌兗州尚未可知。
經此事件之後,曹*也發現了與世家大族正麵對抗的慘重代價,可以說其中後期組織屯田與唯才是舉的政策便是走曲線救國的道路,妄想擺脫世家大族的鎖甲。
風行一時的屯田,在曹*死後,勞動成果也完全被世家大族接收,成了地方豪強的私田;而唯才是舉的政策,也因為選拔人才的官員出身世家大族,而成為其以權謀私的工具。
而此後掌權的曹丕,完全沒有其父的胸襟與魄力,索性投向世家大族的懷抱,成了他們的最高代言人。
其實曹*犯了一個明顯的錯誤,那便是妄想依靠自己的實力與世家大族對抗,隻可惜他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或者說他太過在意對權力的掌控。需知,除去一塊地上的草的辦法,不是盲目的去用鋤頭,而是在上麵種上糧食。
曹*隻是盲目的屯田,卻沒有想過,有一日恢複那些屯田戶的自由身,讓他們有自己的地種,去早就新型的地主,成為與世家大族抗衡的重要力量。隻有藏富於民,拋棄殺雞取卵的剝削方式,才能從根本上切斷對世家大族的經濟依賴。
而對於選人用人,更需要用一種新的方法取代此時已經落伍的察舉征辟製度,從而杜絕世家大族以權謀私、為己服務的局麵——譬如從隋唐開始的科舉取士。
無論科舉取士有多少弊端,至少他給了底層士子參政的機會。
當然,此時的孟昉還隻是一個剛出世的雛鳥,還涉及不到翅膀硬否的問題,更不用說妄想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至少現在的他還離不開王、孫兩家的支持。
眼前便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孟昉現今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庫中還有剩餘的銅製兵器全部換成鐵製品。此時的銅製武器已然成為古董,但是完全退出曆史舞台,還是一二十年之後的事情。而這所需的錢財,並州各郡都不會傻到主動供應給州府,孟昉也隻能求於財力雄厚的王、孫兩家。
還有一個需要花費之處——馬鐙。
此時的馬鐙俱是單邊馬鐙,除了上馬之用外,便失去了作用。初學騎馬時,孟昉便自作主張,將馬鐙換成了雙麵,也由此,他的騎術也會進步的如此迅速。
曆史上,在雙邊馬鐙發明之前,騎兵騎在馬背上飛馳射箭時,必須減速或者下馬拉弓射箭;交戰雙方在馬背上的格鬥中,也不能竭盡全力大幅度擺動,否則會失去平衡而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