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直接讓初夏跟著齊銘走了?”
竺寧想起剛才齊銘被初夏壓著去長安的暗夜分部時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初夏和齊銘似乎是注定的冤家,初夏那麼一個並不是很善言辭的人在齊銘麵前竟然可以出口成章,而齊銘那個有名的說書人,竟然在初夏麵前啞口無言。倒也不知,是個什麼孽緣了。
顏緋塵看見她的笑容,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由笑道:“放心,齊銘那兒,隻是暫時把初夏借過去幾天,過幾天便會給你還回來了。就算我們不讓初夏回來,怕是齊銘還不願意呢。”
竺寧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最近他們定然會因為各個勢力合並和職務的重新劃分而手忙腳亂,初夏是韶門七使中最擅長暗殺之人,幽隱的事情雖然不是她來管,但是幽隱裏的首席殺手卻基本都是她培養出來的。
現在幽隱要與暗夜合二為一,想必兩方是誰都壓不住誰,這種時候,自然需要兩邊的掌管者都在才行。
“君歡,我突然覺得,我們就這樣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嘴上這麼說,但是竺寧眼中閃爍的光芒和臉上越發溫柔的笑容可不是這個意思。
顏緋塵知道她的口是心非,此時也不戳破,隻是調笑道:“怎麼?我們前段時間辛苦了這麼久,如今好不容易成親,莫非還不讓我們休息休息不成?無憂,放心吧。那幾個家夥,也是時候忙起來了。”
他的未竟之意,竺寧已經聽了出來。
不僅僅是他們,不出幾天,她和顏緋塵,也要忙起來了。
三天為期,今日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一天,若是不出意外,兩日後,首先要忙的,便是給淩家姐弟帶領的使團送行。然後,便是準備回靖安城了。
不過,竺寧心中明白,怕是赫連軒會借著這次他們大婚把顏緋塵留在長安,而不讓他們回去。
而且,顏緋塵怕是也不想回去了吧。
正想著,眼前便出現了兩根手指,揉著她皺緊的眉頭。
竺寧抬眼望去,就見顏緋塵放下手之後直接站到了她麵前,微微彎著身子,眸中盡是她熟悉的深情和寵溺,還有一抹化不開的憐惜,不由心中一顫。
“無憂,莫要再這般皺眉了。把事情都交給我,可好?畢竟,我可是答應過要護你一生無憂的。”
他立於這亂世之間,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未曾彎過腰,如今卻近幾年是為了幫她撫平眉間的褶皺,便輕易地彎下了身子,竺寧此刻,竟是不知是什麼心情。
“怎麼,是覺得我皺著眉頭不漂亮了不成?你嫌棄我呀?”
到底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竺寧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暖心的話來,顏緋塵早就習慣了這丫頭的沒心沒肺,心中也無甚感覺,順著她的意便接了下去:“雖然西子捧心之態確實美麗,但是這姿勢,實在是不太適合你呀。”
說完,還十分正經地端詳了竺寧一番,點了點頭。
竺寧見他這般,雖知是玩笑,但還是有些心塞。心念一轉,便挑了挑眉,眼波流轉,美目盈盈地看向顏緋塵,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倒是未動,卻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反而讓顏緋塵心頭火熱。
昨夜的一切似乎就在眼前,縱使是顏緋塵這般自製力頗強之人,也有些受不了她這番用過不知多少次的勾 引手段。
顏緋塵眸色微黯,彎下腰想要把這個青天白日便開始撩撥的人給帶抱到床榻上去,讓她明白明白撩撥他的後果。
隻是這溫香軟玉才剛入懷,他還沒在她臉上發現一絲波動的時候,便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顏緋塵,小憂兒,我現在可要進去了,你們不會在做什麼不適合讓我看到的事情吧?”
這般欠揍,似乎除了薛策,也沒有別人了。
本來就是佯裝淡定的竺寧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右手成拳,捶了顏緋塵的胸膛一下,嗔道:“還不放我下來!”
她這點小力氣在顏緋塵看來自然是不算什麼,尤其是這難得的嬌俏和嗔怪,更是讓他的身子更熱了幾分。
薛策怎麼總是來得不是時候?
心中暗罵,可他還是把竺寧放了下來,隻是在放下她的一瞬間在竺寧耳邊說了一句:“晚上再繼續。”
竺寧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在成婚之前明明是她調戲他比較多啊,怎麼不過一個晚上,差距就這麼大了?
說好的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呢?
不對,好像這兩個詞也不能用在麵對她時的顏緋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