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
少柳癱坐在椅子上,臉上盡是無奈和悲哀,但是最終,也是無法力挽狂瀾。
竺寧似乎是不相信:“少柳,那是青玄國全部的韶家人,還有醫穀的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手中的折扇早就無法展開,少柳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一時無言。
良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方才說道:“長安距離醫穀有千裏之遙,暗夜和幽隱的手伸得雖然長,卻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動那麼多人。
青玄離醫穀不遠,這個時候燕歸羽應該差不多回了醫穀,蘇錦和宋昭明的人估計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樣的情況,無論我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了啊。主子,我隻是個謀士,不是神啊!”
少柳當然知道他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但是正如他所說,這個時候知道這件事根本沒用了。
無論是誰,都無力回天了。
他也一樣。
竺寧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不再說話了。
是啊,他們誰不知道是這樣的呢?不過是還抱著一分隱秘的希望罷了。
少柳說的沒錯,他不是神,他們也不是。
就算他們現在下令讓人前去支援,可是或許他們的命令還未傳到,醫穀一事便已經結束了。
“難道,我們就隻能這麼幹等著嗎?”
竺寧到底是不甘心的,那些人,本沒有做過什麼錯事,何必遭此一難?
“除了等,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是啊,隻能等,等一切結束,等燕歸羽的結局。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無法插手了。
四人麵麵相對,都是難得的無力。
若論個人本事,他們都是佼佼者,若論勢力謀略,他們也不輸給任何人。
但是他們到底是,輸給了時間。
輸給了,別人的有心算無心。
薛策第一次收起了臉上的魅惑之意,有些頹喪地坐在椅子上。
要是,他當初便發現蘇錦那個女人的陰謀便好了。
“薛策,你當初見到燕歸羽的時候,他究竟是在青玄做什麼?”
少柳就是少柳,不過是一會兒時間,他便冷靜了過來,又成了那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頂尖謀士。
很顯然地,少柳一下子便從薛策的話中找到了漏洞。
薛策不太明白他問這個是何意,但還是把一切和盤托出:“蘇錦應該是在年後便要嫁給宋昭明了,可是那個女人似乎想要拖延時間,於是便給蘇家的老太太下了一種慢 性 毒 藥,想要讓那位老太君在她嫁人之前便駕鶴西去,正好可以讓她守孝。以便拖延時間。
燕歸羽去青玄國,一是為了救蘇家老太太,二便是從那兒繞道回醫穀。”
醫穀之人,萬年之前乃是以醫入道的修仙之人,哪怕是這些年下來再無人成功入道,卻也十分注重因果,自然不可能輕易造下殺孽。
燕歸羽身為醫穀的人,當然也不可能因為蘇錦脅迫他給人治病就去害死誰,這才想到了這麼個方法,不過想給她添點麻煩罷了。
可是如今看來,燕歸羽這個根本不關心青玄國那些事情的人又是怎麼知道蘇家老太君的事情的呢?
定然是蘇錦給他設下的圈套啊。
可恨他當初竟然沒看出來,讓燕歸羽那個除了醫術基本什麼都不管的人被騙了進去。
這麼長時間,竺寧和顏緋塵都是冷靜了下來,聽到薛策這番詳細的描述,果然也聽出了不對。
“這麼看來,蘇錦應該是對燕歸羽十分了解才對。若是不了解,她又怎麼可能設下這樣的局?隻不過,她是怎麼了解地這麼多的呢?”
顏緋塵的這個問題,讓竺寧和少柳都是一愣。
少柳自然早就知道了蘇錦的真正身份,也知道一年多前的韶家本家滅門一事,是韶錦和宋昭明一手設計的。
當初他隻覺得韶錦心機深沉,如今看來,她身上,似乎還有著他們不了解的謎團。
比如燕歸羽,他們當初對燕歸羽都沒有這麼了解,而韶錦一個不過根本接觸不到韶家核心情報的人,又怎麼會這麼知道這麼多他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呢?
把她這幾年做的事情聯係起來,少柳越發覺得有些不對。
她似乎從未失過手,不是像他們這樣來回籌謀,一個計策推演多變以便萬無一失的沒有失手。
她是好像,早就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莫非,她也有那占卜之能不成?
少柳這麼想著,竺寧那邊也是想到了這茬,於是轉而問薛策:“薛策,占星樓真的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嗎?”
薛策點頭:“自然。師傅說,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不可能再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