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無數風波的人在另一邊對峙著,行宮這邊,卻是早已大亂。
沈瑾辭和天燼國的使臣因為想要見識一下東夷的春獵所以前來了九榮山,本來也想要親自騎著馬去圍獵的,可是因為沈瑾辭有些水土不服,昨日一到九榮山就生病了,這圍獵一事,便隻能算了。
天燼國到底是處在江陵那樣的地方,倒是並不尚武,所以這次派來的使臣之中,還真是有那種一點騎射不懂的人,看到沈瑾辭生病,更是急忙建議與其跟著東夷那幫人打不到獵物,倒不如留在這裏直接等最後的結果。
他們郡主選婿,自然也是要在春獵之中表現好的人之中來選啊。
所以,這些人便都聚在了行宮之中,與那些沒有去打獵東夷的文官一起,互相試探著。
而沈瑾辭,則是與蘭妃、賢妃、玉陽公主等女眷待在一起,聊起了天燼和東夷不同的風俗。
本來還算是比較平靜祥和的氛圍,在一群野獸的叫聲之中戛然而止。
沈瑾辭和賢妃等人出門去看的時候,便發現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畫麵。
竟然是獸潮!
獵場之後的野獸怕是都出現在了這裏,把行宮給圍住了不說,還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那些護在這裏的侍衛已經被咬死了好幾個了!
行宮之中,本就是女眷頗多,男子之中,除了文官,便是侍衛。
麵對這樣的情況,都是有些束手無策。
誰能想到一向安全的獵場,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一時之間,尖叫聲、求救聲不絕於耳。
沈瑾辭站在門口,任由天燼國的官員一個個站在她身前,看著他們強裝鎮定的樣子,沈瑾辭心中微暖。
來的這些使臣,與她並不熟悉。可是卻因為她是天燼國的郡主,所以他們便都擋在了她的前麵。
沈瑾辭對天燼國的歸屬感,不由又多了幾分。
不過,看著那些野獸的情況,沈瑾辭眸色漸深。
昨日她便知道要出事,原本以為會是像竺寧說的那樣有野獸被下藥來襲。
可是看著這些隻圍不攻的野獸的情況,很明顯,這不是被下了藥,這是被完全控製了啊!
那幾個侍衛的死,讓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在其他侍衛不再試圖攻擊那些野獸之後,那些野獸竟是也不再主動攻擊他們。
一個縹緲的聲音傳來,似在遠處,又似乎就在行宮之外。
“各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隻要各位不動,這些孩子們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但是若是你們妄動的話,下場如何,想必各位已經看到了。”
這裏的人都是天之驕子,何曾被人這麼威脅過?
穀幽瀾瞬間便沉不住氣了:“你是何人?憑什麼這麼威脅我們?”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本座是何人,與你們無關。至於威脅,你們還需要本座來威脅嗎?光是本座的孩子們,你們便對付不了。”
話音一落,便是一陣急促的笛聲響起,圍在行宮之外的野獸瞬間便躁動了起來。
這是失傳已久的以音禦獸之能!這個人怎麼可能知道?
沈瑾辭到底是曾經與竺寧相交過的人,倒是曾經聽她說過這樣的禦獸之能。隻是哪怕是韶家,也沒有多少有關於禦獸的記載,便是有,也不過是一點零星的東西罷了。
這樣的本事,也隻在韶家的記載之中出現過一次,是那位傳說中的玄隱帝君的一個手下所擅長的。
無人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如今,竟是讓他們親眼見到了。
沈瑾辭默默思索著對策,這人既然可以控製野獸,卻一直沒有在各國間闖出什麼名堂,估計也應該是那種隱世不出的高人。
這種人一般不會出手,出手的話也定然是有一些無法抗拒的因素。
若是沒有了製約他的東西,想必,他也不會再與他們為難。
隻是,這製約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沈瑾辭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卻是突然聽見女眷那邊的一聲尖叫,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子直接被她旁邊的一頭狼給抓下了胳膊。
她剛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聽那個縹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說了不要擅自動作,這位姑娘偏偏要離開,也不能怪小黑了。”
沈瑾辭聽到他的話,默默地目光轉向了那個看上去便凶神惡煞可以直接再咬死幾十個人的狼,突然間覺得,這位隱世高人取名的名字當真是不怎麼樣啊。
這麼威武的狼,居然會叫小黑這麼一個名字?
莫非,他禦獸的本事,就是如此來的嗎?